陈天默一直认为,宁与聪明人为敌,都不能与蠢人做朋友,这冯化龙显而易见就是个蠢人,也不知道是在其弟子、帮众一声声“南王”的呼喊中,迷失了自己,还是把所谓“江湖四绝”、“天下第一”的虚名当做了不可一世的本钱,居然能想到要造民国的反,恢复太平天国的基业,去做什么天王!
一般的弱智,都想不出这种主意。
更绝的是,冯化龙造反第一时间想到的盟友居然是张天师!
这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剖析他的惊奇脑回路了。
张天师是什么人?
人家天师府传承了六十多代,无论谁当皇帝,都少不了他家的敕封,虽说如今的大总统剥夺了这份荣耀,可天下人依旧认可他是天师,道门信徒仍然奉他为领袖,他还是优哉游哉的“山中宰相”,稳稳当当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号令南宗道门,受万众敬仰!有这样一份优渥的生活享受着,他除非是脑袋被门夹坏了,才会伙同别人去造反!
造反成功了,对自己和家族连锦上添花都做不到,而造反失败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别说张天师会怎么选择了,就是他天师府里种菜的老太太都知道怎么选。
也或许是冯化龙修炼“神打之术”把脑子真给弄坏了吧……陈天默如是作想。
对于这样一个人,陈天默是不愿意与之为敌的。
不值当。
又太麻烦。
赢他输他都非好事。
譬
如跟他吵架,就算是吵赢了,也不露脸,人家会说你欺负一个智障老人,吵输了就更丢人,人家说你连一个智障老人都吵不过。
打架也是同样的结果。
再加上冯化龙背后还有一个浊水会,又有洪门的关系,所以惹他干什么?弄不好,就是一身骚!
想到这里,陈天默便笑呵呵的回复冯化龙的质问:“南王殿下,如你所说,陈某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口出狂言,说什么要先灭东皇,再杀南王呢?”
冯化龙一愣,道:“对啊,本王就是在问你为什么!”
陈天默摇头道:“我可回答不上来,因为这话我没有说过。”
“敢说不敢认么?呵呵~~本王是带着证人来的,不怕你抵赖!”冯化龙冷冷一笑,然后喝道:“朱兆虎何在?!”
朱兆虎慌忙出列上前:“弟子在!”
冯化龙问道:“你当着大家伙的面明白回话——陈天默是不是说过要杀本王?”
朱兆虎大声叫道:“是!”
冯化龙啐了一口,道:“陈天默,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天默当然有话要说,他问道:“朱兆虎,我什么时候说过,在哪里说过,都有谁听见了?”
朱兆虎怔了怔,说道:“你,你又不是当着我的面说的,但太虚子听见过,是他告诉我的。”
“哈哈哈~~~”陈天默大笑着环顾法堂内的众人,说道:“所以诸位听见了么?原来是道听途说!且不管太虚子到底有
没有说过,就算是说了,他的话能当真吗?”
“不能!”白灵素大声附和道。
朱兆虎急忙辩解道:“太虚子可是天理宗的大长老,赫赫有名的卜妖!他的话,难道还不可信么?!”
陈天默冷冷说道:“难道天理宗是什么好门派吗?一个绰号‘卜妖’的家伙,又能是什么好人吗?照你这样想,陈某还是麻衣陈家家主,玄门九脉盟主呢!陈某的话,应该比太虚子更可信了吧!更何况,太虚子与我是生死仇敌,三番五次险些死在陈某的手里!他知道陈某容不下他为非作歹,所以也在千方百计的陷害污蔑我!他屡屡于江湖上造谣生事,频频中伤陈某,你居然把他编造的谎言信为圭臬?还去找你师父告状,惹你师父生气,且结怨于我?这是何等不智不孝之举!”
朱兆虎的口才哪里能及得上陈天默?正常情况下还辩驳不过呢,更何况现如今的他还不占理,登时便呐呐难言:“这……你……”
白灵素已经讥讽道:“你们师徒可真是有意思啊!做师父的,跑来质问人家陈盟主为什么说他坏话,结果证人居然是自己的徒弟!这徒弟呢,又是听一个下三滥的玄门败类传的话!啧啧~~~”
赵悟真附和道:“就是!这要是让你们师徒俩当官断案去,那人不得都被冤枉死?”
看热闹的天师府群道,也都议论纷纷起来,多是指摘冯氏师徒不对的。
冯化龙听在耳中,也意识到理亏了,一张老脸渐渐涨的通红,耳根子也发烫非常!他恶狠狠的瞪了朱兆虎一眼,又说道:“好!骂本王的话暂且不论真假有无,可陈天默,你废掉本王弟子修为的事情,是有的吧!?”
陈天默颔首道:“有,废的就是这位朱兆虎的修为,陈某敢作敢当。”
冯化龙冷笑道:“敢作敢当?本王看你是欺人太甚!”
陈天默微微一笑,道:“殿下暂且息怒。咱们不妨当着大家伙的面,好好说道说道。朱兆虎,当时你我之间,是谁先动的手?”
朱兆虎默然不语,心里正思量着要不要扯谎,该如何扯谎,好让自己占理。
可陈天默没有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