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自己是三位道长的朋友,四姨太这才恍然,黑暗中,她的脸上现出一抹惭愧的神色,嘴里说道:“实在对不起,那三位道长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张大辫子才是个疯子,他每天夜里都会躺在我身上睡觉,用脑袋压着我的肚子,真就像鬼上身了一样!我几乎喘不上来气,无法呼吸,也睡不着觉,还不敢动!我只要动一下,惊醒了他,他就会毒打我!旁人觉得他最宠爱的妾室是我,可他宠爱的不是我这个人,是我的身体!他说我的肚皮最柔软,身上最香,他枕着睡最舒服!他压根就没有把我当人,而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人肉枕头!这样的日子,谁受得了?!我要是不装疯,迟早会被他给折磨死的!”
陈天默也觉这女人着实可怜,又暗骂张大辫子实在变态,他说道:“所以四姨太,你得听我的,只有我能帮你。”
四姨太视力平常,黑暗中自是无法看清楚陈天默的模样,即便看清楚了,那也是伪装出来的,不过陈天默此时没有刻意改变声音,四姨太听的清清楚楚,莫名的感觉安全十足,也可信十足,她心中油然生出了一股信任,问道:“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陈天默也没有隐瞒,直接答道:“陈天默。”
“陈天默?好熟悉的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四姨太回想了片刻,终究是
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三个字,然后问道:“陈先生你说吧,要妾身怎么办?”
陈天默道:“明天,张勋会带你上龙虎山去见张天师,还是为了帮你驱鬼,届时,我也会在山上,你继续装疯,张天师也必定束手无策,我便出面,帮你驱邪,我说醒来,你就悠悠醒来,须得事事配合我,如此这般……”
他凑近了四姨太,耳语着仔细叮嘱了一番,然后问道:“都记住了吗?”
四姨太连连点头:“妾身记住了。”
陈道:“张勋为人极其迷信,我治好你之后,他定然会佩服我,若是你配合得当,他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三位道长也能安然脱身。到时候,你依着我给你出的主意提出那个要求,张勋也一定会答应,这是你们逃出张府,且能带着钱安然离去的唯一办法!”
四姨太道:“妾身明白,一切全听陈先生的吩咐。”
‘“嗯~~”
陈天默安排完了,想了想,也没什么遗漏的地方,便打算离开,但转念之间,他想起韩仲兵的嘴脸,又忍不住问道:“四姨太,你真的打算要跟随那个韩仲兵厮守终身吗?”
四姨太“嗯”了一声,说道:“他对妾身很好。”
陈天默摇头道:“我精通相术,也见过韩仲兵,察其言,观其行,可知其为人。我实话告诉你吧,他并非是可靠之人,若是你将终身托付给他,后半生定然会穷困艰难,甚至于潦
倒而死。这样,你也不后悔?”
四姨太呆了片刻,然后摇头道:“妾身并不后悔!就是穷死,饿死,累死,我也不想被张大辫子给折磨死!每当跟他同床,跟他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我就恶心,我就想死!真的,只有闭着眼睛,把他想象成是仲兵,才能忍受下来。事后他枕着我肚皮睡觉的时候,我又恨不得把脑袋给他砸烂!他打我的时候,我更是想跟他拼了!”
陈天默叹了口气:“好的,我明白了。你睡觉吧,我走了,明天再见。”
“陈先生慢走。”
……
出来房间,陈天默径奔后院而去。
这个时候,白灵素、赵悟真、原阳子三人已经不再闲聊八卦了,大约是因为太冷,难以忍受,三人都在闭目运功,调动体内真气御寒。
陈天默走了过去,笑道:“三位道长好自在啊。”
“滚蛋!”
三个道长谁也没有睁开眼,都以为是张勋的手下,来看自己逃走了没有,白灵素直接开骂道:“道爷们没有跑,也冻不死!”
陈天默愣了片刻,哑然失笑,知道对方把自己当成是辫子军了。
他也没有吭声,直接抽出陨合金匕首,朝着白灵素走了过去。
此时,赵悟真睁开了眼睛,一见那匕首寒光闪闪,登时大惊,叫道:“白道兄,他们要宰你了!”
陈天默连忙“嘘”了一声,说:“道长小声些,我是来救你们的。”
白灵素还是没有睁眼,冷笑道:“
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饶舌!要杀我们就杀我们,扯什么咸淡!”
原阳子也睁开了眼睛,盯着陈天默打量,忽然“咦”了一声,说道:“你不是那个醉酒的客人么?”
但听“嗤”的一声响,陈天默已然割断了束缚在白灵素身上的麻绳,跟着拿匕首一斩,铁链子也如豆腐般被切开!继而又一挥,白灵素的手铐也被斩断!
原阳子赞道:“好刀!”
赵悟真也喜出望外,道:“你真是救我们的?!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陈天默待要回答,忽觉背后风声有异,心下大惊!原阳子、赵悟真也已齐声提醒了起来:“小心背后!”
陈天默反身挥刀,寒光闪处,一道人影倏的后撤,半丈开外立定,竟是南王冯化龙!
“哼哼~~”
冯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