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三个字经由张忍魁之口一说出来,便好似打了一道晴天霹雳,直震得陈天佑脑瓜子嗡嗡作响!
就是以陈玉璋那样深沉的心性,脸色也是骤然生变!
陈天默?!
哪个陈天默?
是坤一么?!
张忍魁死死的盯着他们叔侄二人,看着他们的神情变化,幽幽说道:“看样子,两位长老似乎是认识这个陈天默呀。”
陈天佑早已沉不住气,问道:“你说的这个陈天默是何方人士?多大年岁?修炼的是哪一脉的本领?”
张忍魁道:“阿僧,你与陈天默见过面,交过手,在场的人里,就数你对他最为了解,还是由你对两位长老说说那人的底细吧。”
僧王应了一声,道:“回禀两位长老——陈天默此人居住在中州汴城,约莫二十岁年纪,修为极高,堪称惊世骇俗!至于是哪一脉的本领,晚辈眼拙,瞧不出来,此前,也从未见过有人施展。”
魏嘉上补了一句:“据传,此人系麻衣陈家传人,修炼的是相脉本领。呵呵~~倒与两位长老是本家啊,却不知道两位长老认不认得此人。”
陈玉璋的心狂逃起来,脑子里眨眼间已转过千百个念头!
真是坤一?
他还活着?!
而且还修炼出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
祖宗保佑啊!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嘶~~
不对!
倘若真是坤一,张忍魁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老家伙既然已经猜到了坤一的麻衣传人身
份,又为什么特意叫我们叔侄俩去对付他?
试探我俩?
还是已经起心要除掉我俩?
或者,叫我俩与坤一斗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又或者,他有心要收伏坤一,也为他和青帮所用?
陈玉璋一时间不敢妄下定论,陈天佑却没想这么多,他一听名字对上了,年龄对上了,又据传是麻衣陈家的人,修炼的还是相术本领,而且修为惊世骇俗,那不是自己亲大哥,还能是谁?
“哈哈哈哈~~~~”
狂喜之下,他一个筋斗便翻上了屋脊,甩开大长腿,踏着瓦片来回狂奔,口中放声大笑,继而又叫道:“那是我大哥!我亲大哥!我就知道,他一定还活着!连我都没有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叫了几声,他忽然又伏在了屋脊上,锤着瓦片大哭起来:“哥呀,呜呜~~我的哥啊,十几年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呜呜~~~总算是兄弟找到你了!呜呜呜~~~”
张忍魁与一干弟子面面相觑,都是又觉好笑,又觉可怕,他们兄弟十几年不见,彼此之间的感情居然还是如此深厚,这样的人,岂能为青帮所用?
派他们去对付陈天默,岂不是白白送了两个绝顶高手去资敌?
他们一见到陈天默,还会念着青帮吗?
僧王则是暗暗焦急,腹诽道:“就算是你亲大哥,也不用又蹦又跳,又喊又叫,又哭又笑的闹腾吧!我家陈老板胸中有沟壑,城府
深似大海,怎么会有这么个藏不住事儿的弟弟?!”
陈玉璋见张忍魁脸色阴沉,也心生警惕,暗忖道:“天佑太忘形了,要坏事!”当即喝道:“不死,快下来!跳到房顶上放荡,像什么话!?”
陈天佑从屋脊上翻身跃下,兀自满脸激动,喜形于色道:“叔父,大哥他没有死啊!”
陈玉璋冷冷说道:“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你亲大哥?”
陈天佑道:“怎么不是?姓名、年龄、家世、本领,都对得上号!不是他,还能是谁?!”
陈玉璋道:“这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了去!同名同姓同样年龄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千!至于家世和本领,你没仔细听魏军师说么,那是据传!也有可能是以讹传讹!”
陈天佑急了:“我就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陈玉璋道:“信不信由你,是不是由天!就算真是你大哥,十几年没见,你知道他变成什么样的人了?万一是穷凶极恶之徒呢?”
陈天佑愠道:“叔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哥!?”
陈玉璋道:“至少,这人是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可怕家伙!不然,大师兄岂会派你我去对付他?”
陈天佑立刻调转矛头,冲张忍魁厉声质问了起来:“张老头,你诚心消遣我们叔侄,是不是?!你都知道他是麻衣陈家的传人了,还要安排我们叔侄俩去对付他,什么意思?!叫我们麻衣陈家的人自相残杀么?
!”
此言一出,魏嘉上、吕金波、夏侯非、元蒙白等人都勃然变色,面带敌意的看向了陈天佑,只等张忍魁发飙,便要动手!
僧王焦急万分,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打起来,我怎么办?!”
“住口!小混账!不许你再说话!没大没小!”
陈玉璋知道如今不是翻脸逞强的时候,连声喝骂,扯过陈天佑,又冲张忍魁赔礼道歉道:“大师兄,我这侄儿年幼冲动,缺少管教,是以没有礼数,也不知道天高地多厚,是以满口胡言乱语,却无恶意,只是挂念儿时兄弟情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