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城,青帮分堂,地下监牢。
陈天默在心里盘算了片刻,便有计较。
想要脱身,得先把看守自己的那两个青帮弟子给拔掉,余下的就都好办了,只是,该怎么拔掉这俩流氓呢?
陈天默仔细把俩人上下都审视了一遍,主意已定,他“咳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暗暗施展出“巧舌功”来,恭声说道:“两位兄台,天大地大江湖大,相逢即是缘分!敢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我叫栗炳耀,他叫周兴宗。”一人冷笑着说道:“你都是该死的人了,还问我们哥俩的姓名干什么?是想到阴曹地府里好告状吗?!”
“冤有头,债有主,你就算是告状也告不到我们哥俩身上。”周兴宗说道:“逮住你的人是田为峰,羁押你的人是我们堂主,要杀你的人是总舵的僧王爷爷,跟我们哥俩可是没有什么相关。”
“告你们的状干什么?”陈天默笑道:“我方才说了嘛,相逢即是缘分,既然有缘,我便免费为栗兄和周兄看个相。”
栗炳耀一愣,道:“没瞧出来啊,你还是个看相先生?”
陈天默叹息道:“看来麻衣陈家真是覆灭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许多人连它曾经是干什么的都忘却了。两位兄台回头问问你们马堂主,他大概知道,玄门九脉里相术一脉,是以何门何派何家何族为尊的,是以我们麻衣陈家!而我,就是麻衣陈家的传人。”
“你
就吹吧!”栗炳耀撇嘴道:“你要是真能看相,而且还看得准,怎么就没看出来,自己会倒大霉?”
周兴宗跟着附和道:“就是!”
陈天默苦笑道:“两位兄台有所不知啊,正所谓:‘医者不自医,相人不相己’,这是规矩,也是道理。不过,对于两位的尊容,我方才已经琢磨了许久,看出了不少门道。闲着也是无聊,我姑妄言之,两位姑妄听之,权当消遣,如何?”
周兴宗显然是被他这一番如簧巧舌给打动了,道:“那你说说看。”
陈天默觑看着他,侃侃而谈道:“看遍周兄三庭五眼十二宫,参透骨相行相色相音相质相,颇有论处。兄台上庭圆润有光,中庭却晦暗偏狭,可见你生于殷实富贵之家,少年时春风得意,不为生活计,但在成年之后,突遭变故,家道中落,以至于不得不沦落江湖,成为帮派弟子。可惜,可叹啊!”
周兴宗听得脸色一变,忙问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陈天默笑道:“谁会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啊,我们此前素昧平生,连见都没见过,就算是想打听,也无从打听起。都是我相出来的,只问你,相的对不对?”
周兴宗一阵错愕。
栗炳耀倒是好奇了:“老周,他说的到底对不对?”
周兴宗嘀咕道:“对是对,可我有点不信啊……”
陈天默“呵呵”一笑,道:“你不信,我就继续说,说到你
信为止。嗯~~你父母宫阴色沉而阳色消,我断定令尊大人早已不在世上了,家中唯有老母在堂。而且,你家道中落的缘由,便是令尊大人早死!对还是不对?”
周兴宗惊道:“邪门了!你,你再说!还看出来什么了?!”
“你经过商,投过军,可惜,皆一事无成!你没有兄弟姐妹,是周家独苗,而且婚事蹉跌,至今独身!”
“对对对,全对!简直神了啊!陈先生,您,您继续说!”
“周兄还想听什么?”
“我,我都三十好几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媳妇儿啊?以后能生几个孩子?”
陈天默“呵呵”一笑,暗道:“作孽啊,这可要说瞎话了。”当下言道:“周兄不必焦虑,依我看来,你娶媳妇儿就在一年之内,婚后,你至少能生四个男丁!”
周兴宗大喜道:“真的?!太他娘的好了!陈先生,您再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发大财?”
“这是财运——”陈天默假意沉吟,忽的一惊一乍道:“不好!先别提发财的事情了,你父母宫突有异变,预兆着你母亲将有大难临头,快些回家去救!迟了,她性命难保!”
周兴宗大惊失色:“啊?!”
陈天默语重心长道:“切记切记,你母亲要是不在了,你后半辈子的运势可要天翻地覆!正所谓不救老娘,难娶新娘!到时候别说是生四个男丁了,你就是连黄花大姑娘的手都摸不到!”
栗
炳耀在旁边都听呆了。
周兴宗的脸也绿了:“陈先生,不,不会吧?”
陈天默冷冷道:“说不说在我,信不信由你。”
一则是陈天默施展了“巧舌功”,说话本就容易让人信服,二则是他相的确实精准,不由得周兴宗不信!
不救老娘就娶不了新娘,周兴宗很快就表现出了男人应该有的担当,他跺了跺脚,对栗炳耀说道:“你先看着,我回去一趟!”
栗炳耀直到此时才缓过神来,急忙劝道:“老周,马堂主可是吩咐咱俩一起看守陈天默的啊!到晚上才换班,期间谁也不许离开!不然,要遭家法处置的!”
周兴宗怒道:“你是娶了媳妇了,我还光棍着呢!感情要死的不是你老娘!反正咱俩兄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