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都觉得对不起你们。”
何乐连忙否定,“不是的江奶奶,我跟小...真的和江宁没有关系,您不要觉得有负担。”
何乐深知自己和林珩走到今天,和江宁一点关系也没有,反而他也是受伤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在知道你们的事情之后,我也还是默许了他在小珩身边...算了...”提及另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江绪平略感无力,“这事不说了,小宁他也要回美国了,他也算是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吧。”
林珩莫名又狠狠瞪何乐一眼。
江绪平看在眼里只觉得头疼,“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俩也别在这杵着挡我风扇了,去,哪凉快那呆着去。”
老人家都不喜欢倔的孩子,偏两人一个比一个倔,江绪平摆摆手,打发两人,至于是帮到忙,还是帮倒忙,她也没办法了。
爱咋咋吧。
后院周炜不在,何乐着跟林珩从前厅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站在屋檐的阴凉下,两人都深深换了口气。
何乐搓了搓指尖,视线描绘了会儿林珩的背影,他开口喊了声久违的称呼:“小珩,江奶奶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林珩背影挺立,毫无动静。
何乐等了会,又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可以把我当...”
“把你当什么?”林珩突然转身,皮笑肉不笑,“是觉得我可怜,还是又觉得你自己可怜,我还可以再叫你一声‘哥’?”
在和江绪平谈话时,林珩就一直克制着情绪,他对江绪平口口声声的“哥哥、弟弟”感到厌烦,却又碍于在长辈面前,他不得不维持着成年人该有的成熟稳重。现在四周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跟何乐两人,他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何乐看着林珩眉宇间的不快,轻声说:“我只是觉得,江奶奶有些话还是对的,我们毕竟认识这么久了,你偶尔市里待累了,也可以来这里休息休息。”
“我问你一个问题。”林珩声线毫无征兆地冷了下来。
何乐迟钝几秒,“嗯”了一声。
林珩深邃的眼瞳如一潭静水,不带情绪地凝视着何乐,“你去年跟谁一起过的年?”
“阿炜。”
“只有炜哥?”
何乐略迟疑,“还有唐净,唐明。”
林珩低笑,“人还挺多,想必去年除夕过得挺热闹的吧。”
早猜到是这个结果的,但亲耳从何乐口里听到,林珩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蒙了几拳。
他不由地又低笑一声,“至少,比跟我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要热闹喜庆。”
面对林珩的酸涩腔调,何乐低头,咬住了唇。
他想起了去年除夕夜,林珩发的那条朋友圈。
林珩又转过身体,留给何乐一道侧脸。他眼睛望向院子角落里的盆栽,半晌,他声音低哑,“你知不知道,去年除夕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我一人在冰冷的出租屋里,对着从超市买来的速冻水饺...”
林珩声音出现丝丝抖动,“我想如果你真的还认我这个人的话,不会吝啬到一句祝福语都不愿意给吧?”
何乐心猛地一颤。
下一秒,林珩声音又恢复正常,“还有昨晚的饭局,江漾,或者说是你现在身边所有新认识的人,他们都不知道我曾经是你带大的弟弟吧,只知道我们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所以乐哥,你很清楚,你要跟我断绝的,从来都不只是情爱。”
林珩依旧望着那盆已经凋零的月季,眸光隐动,“你要跟我断的是所有关系,你根本就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瓜葛。”
何乐举目摇头,他干涸的嘴唇翕动着,却发现自己像是搁浅的鱼,无话可说。
林珩说的全是对的,无可指摘,他本来就是要跟林珩斩断所有来往的,只是...只是....
林珩瞥见何乐脸上的挣扎与难受,心头突然涌上一种扭曲的报复心理。他歪过脸,以一种十分轻蔑的姿态,嘲弄道,“而且,你真觉得我能在你身边,眼睁睁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不恶心吗,年前泡温泉,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唐明知道吗?你还要和我称兄道弟?”
一段被何乐刻意遗忘的记忆刹那间袭来,何乐的神情迅速不受控制地崩坏。
“林珩!”
何乐震惊之际,周炜突然扔下喷水壶从后院门冲了进来,他直径冲到林珩跟前,抓住衣领:“你跟乐哥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
周炜冲林珩发火,他本就一直在忍着林珩,现更是见不得何乐被他这么欺负。
“他好歹也掏心掏肺地照顾了你那么多年,你能考上好的大学,找到好的工作,乐哥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你的良心都...”
“这关我什么事!”林珩突然厉声打断周炜,“你们凭什么一个个都站在道德点上来指责我!是我要他那样对我的吗?!”
林珩双眼猩红,满腔怒火宣泄而出,“是我要他把我当成何安的替代品,需要的时候把我带在身边,腻了就把我一脚踢开!”
林珩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跟他强调何乐曾经对他好,对他的付出,他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