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婪被夜游强行拉走后,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
夜游看着这位大爷那怒发冲冠,时时刻刻准备去攮死别人的架势,心里长叹一口气。
这位是真的能打,奈何脑子也是真的小啊!
两鬼也没回大雍,夜游把金乌大爷拉到了祖洲,道:“莫慌,等着吧,很快你就知道了。”
事实上,的确很快。
一鸟一鬼刚到祖洲,就见某位更大的爷坐在沧海边围炉煮茶,那悠然自在的样子,看的炎婪鸟眼睛都瞪圆了。
他指着苍溟:“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夜游叹了口气,“果然。”
“果然什么?”炎婪狐疑,鸟脑子乱了。
苍溟不紧不慢起身,冲炎婪与夜游颔首:“炎婪叔父,夜先生,请。”
炎婪身上的鸟毛险些炸开,夜游的表情也僵了下。
炎婪:“你那酸不拉几的口吻怎么回事?吃坏脑子了?”
夜游咳了声:“他是苍溟太子。”
炎婪脸色骤变,显然鸟大爷这段时间一直在祖洲盯梢吃酒,并不知道自家好大婿多次变身的事儿。
“冷静!大爷,咱先冷静!”夜游用尽全力叉住金乌大爷,眼看对面的苍溟没有帮忙的意思,他内心那个崩溃。
无奈只能使出绝招,分散炎婪注意力,大吼道:
“昆仑出现的那个妙音是死鬼假扮的吧!”
果然,炎婪脑门上的火灭了,回头瞪他:“啥玩意?刚刚和我干架的是我大侄女?”
金乌大爷不懂了,金乌大爷茫然了。
什么玩意啊?
苍溟颔首,平静道:“的确是刹刹所扮,炎婪叔父没有认出来吗?”
夜游汗流浃背:喂喂喂!您老别火上浇油啊!
炎婪头顶的火嗖的一下又冒出来:“谁没认出来了!老子会认不出我大侄女?不是刹刹是你能叫的嘛?还有,谁是你叔父!少来攀亲戚!”
苍溟看着他,轻歪了一下头,“您待另一个我时,很是和颜悦色。”
炎婪狞笑:“老子还把他肋骨全都打断过呢,怎么?你也想要这种和颜悦色?”
“长者赐,不敢辞。”苍溟起身拱手:“叔父如此若能开怀,晚辈愿意承情。”
炎婪:“”
金乌大爷给整不会了。
这小子嗯,有病吧?
不过,这会儿这股装模作样的劲儿又有点像萧沉砚那小子了!
正此时,妙音带着吃的肚儿圆圆的妙法出现了。
炎婪鞋子一脱,指着妙音:“你原地给我站结实了!”
瞬间,青妩解除幻化,扭头就跑。
炎婪在后猛追:“鬼丫头片子,耍你叔叔我呢!还敢变成那莲花精的样子,我削不死你!”
“炎叔你过分了啊!”青妩头也不回的嚷嚷:“夜游都认出我了,你老眼昏花还怪我演技好了?哎哟呕你这脚气你多久没洗脚了!”
“你动手就动手,学北叔脱鞋子干嘛,你又不洗脚!”
叔侄俩打的是鸟飞鬼跳。
苍溟捧着一杯香茗静静欣赏着,青妩余光瞥见,一把擒住炎婪抡来鞋子的手,指向对方:
“削他!这点子都是他给我出的!”
苍溟饮茶的手一顿,轻眨眼睫,栽赃嫁祸的如此稔熟吗?
苍溟想要否认,话到嘴边,一种本能胜过了理性,脱口而出:“是的,是我。”
苍溟:“”
他抿唇自省。
刚刚阻止他说真话的那种本能,是叫纵容?
还是叫求生欲?
好陌生又新奇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