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华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将地上的易拉罐什么的都捡到垃圾桶里。
又去洗手间打了盆水，跪在地上将地板擦洗干净。
地上卫生打扫干净，陈章华过去将窗帘拉开。
阳光照进房间，整个屋里都通透起来。
陈章华就纳闷了，这么阴暗的屋里，汪博那桀骜不顺的性子怎么待得下去。
房间一亮，周凭就醒了，翻了个身，摔在了地板上。
地板湿答答的，躺在上面，背脊一阵冰凉。
周凭睁开眼睛，眼帘处就映出陈章华那张大脸盘子。
周凭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他是完全没想到陈章华会出现啊。
“你怎么来了？”周凭爬到沙发上，重新躺下。
宿醉后的头又笨又痛，跟灌了铅似的难受。
扫了眼客厅，没看到汪博，他问，“汪博呢？”
陈章华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眼睛定定地看着一直揉着太阳穴的周凭，“汪博回去了。”
周凭抬起头，脸上挂着问号，“什么时候回去的？”
心里将汪博骂了遍，臭小子，回去也不跟他说一声。
说好喝个痛快的。
结果他喝醉了，他倒是跑了。
“没一会。大概是见我来了，就回去了吧。”陈章华靠着沙发背，目光幽幽地看着周凭，脸上似笑非笑。
周凭皱眉，“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他受不了被人看着，尤其是陈章华这样看着他，让他很不自在。
陈章华这人平时大大咧咧，哪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大概是知道了什么，才这样吧。
周凭并不想提到何娜娜的事，所以在陈章华没主动问的时候，他也没想主动坦白。
何况，他跟陈章华之间的关系，本来也不是很好。
说出来，还可能让他看了笑话。
周凭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给陈章华，一杯自己仰着脖子喝了大半。
陈章华见水也喝得差不多了，开口，“何娜娜是怎么回事？”
周凭就料到他会问。
只是真问出口时，还是忍不住破防了。
一口水扑哧一声，从喉咙里喷了出来。
呛得眼泪刷刷往外流。
缓了好一会，才重新喘匀一口气。
“你听谁说的？”周凭倒是好奇。
陈章华这几天不在公司，他又是怎么知道何娜娜的事呢。
“我打电话给何娜娜，一连打了十几个，何娜娜没接。”
周凭皱眉，提到何娜娜他的心是真的痛啊。
明明两人就没开始过，怎么就跟失恋了般痛不欲生呢。
周凭压制住心中的冲动。
淡淡地应了句，“哦，是吗？”
陈章华接着说，“我一直给何娜娜打电话，最后在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忽然就接电话了。”
周凭的唇角扯了下，脸部的肌肉在抽搐。
陈章华清楚，他内心不平静，他想知道有关何娜娜的事情。
但是表面却装得十分冷静，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似的。
陈章华笑了笑，“何娜娜很讨厌我，说是让我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你说，何娜娜为什么会忽然讨厌我呢？难道是因为我忘了比赛的事，让她没有获得冠军吗？”
周凭脸色难看，他瞪着陈章华，“你明明知道，还这么问有什么意义？”
“周凭，你喜欢何娜娜，为什么不把她从任炳瑞那个鳖孙手里抢过来？”
陈章华就奇了怪，周凭这么阳光自信的人，怎么就甘心认输了。
要知道，他和何娜娜是很相配的。
不管是从才华，还是家世背景，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好，也不会有谁配不上配谁的说法。
反观他和周瑶瑶就不一样。
周瑶瑶学历高，长得漂亮，家世也好，是陈章华这种穷小子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曾经都做过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
周凭怎么就不做这种梦了？
周凭的脸色很难看，在他看来，陈章华就是在讽刺他。
讽刺他不如任炳瑞有钱，讽刺他抓不住一个女人。
“陈章华，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章华叹气，“周凭，你应该自信点，喜欢何娜娜就要说出来，告诉她你的心思。”
“陈章华，不用你来教我。”周凭恼了。
陈章华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一个人要走，他是怎么也留不住的。
就算他提前跟何娜娜表白，两人捅破窗户纸在一起，但谁又能保证，任炳瑞引诱一次，她就不会心动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换做任何一个人，有更好的选择时，都会往更好的那条路走去。
“好吧，算我多管闲事。”陈章华撇了下嘴。
周凭将脸偏向一边，他就不愿意看到陈章华这张脸。
“周……”陈章华正要说话，手机响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让他意外。
“何娜娜？”陈章华对着备注名字念出了声。
当然，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