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笑着应了声“好”,手却没停止打陈章华的动作。
其私心可想而知,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唤起苏俏对陈章华的同情,也让其网开一面。
刘婶文化不高,但是看问题比陈章华透彻。
她很清楚,苏俏的公司一旦走上正轨,会势如破竹,将来肯定不比宝耶集团差,因为她的背后是苏家和陆家两大势力支撑。
陈章华能从起步就跟着苏俏,前途自然是一片大好。
所以无论如何,刘婶也不可能让陈章华白白错失良机。
而眼下,陈章华跟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不向苏俏示弱。
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陈章华依然无动于衷,刘婶就怕苏俏失去耐心。
苏俏感觉刘婶在,她没法和陈章华对话。
于是说,“刘婶,你先出去一下,我跟陈章华单独谈谈。”
刘婶心脏一紧,支开她可不是好事,万一臭小子倔脾气上来,跟少奶奶硬刚。别说给他工作的机会,可能连刘婶也得跟着丢饭碗。
“少奶奶,章华还是个孩子,才刚满十八岁,要是做的有不对的地方,你多包涵包涵。”
苏俏点头,“刘婶,放心吧。”
话语简单,但意思却了然。
她让刘婶不必担忧,安心出去等着。
刘婶也没辙了,在陆家工作多年,自然是明白一些处事之道的。
临走时,她又拍了下陈章华的背,“好好说话,听到没?”
但对于陈章华来说,母亲的警告显得有些多余。
他听不听话,并不是母亲交代两句就能照做的。
刘婶慢慢悠悠地出去,带上门。人没走远,就在门口等着,甚至有意无意将耳朵贴着门,想听听里面的声音。
“陈章华,你越来越过分了。”苏俏没当刘婶的面指着,已经算给他极大的面子。
陈章华撇了下嘴巴,低声反驳道,“哦,我矿工一天叫过分,汪博矿工一天倒是受到你的嘉奖了。”
“你!”苏俏被气得想抽他。
她说的是矿工的事吗?
是他去酒吧厮混的事。
然而陈章华显然没这个自知之明。
“陈章华,我问你,陆之珩给你买车的钱,你用到哪里去了?”
陈章华僵了下,面部的肌肉猛烈抽搐。
这个反应在苏俏看来,有点大事不妙。
“陈章华,你不会是?”
酒吧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然而陈章华又是那种不懂低调,也不会收敛的人,万一那笔钱被他拿出来高调炫富,再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几十万对陆家或苏家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若是陈章华被人引导接触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别说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也能在短时间内挥霍一空,甚至连小命都能搭进去。
这并不是苏俏想要看到的。
陈章华的眼神略带躲闪,苏俏更加忐忑不安。
“陈章华,你!”
陈章华忽然笑了下,“没有你想的那种事。我陈章华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混,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不能吃,我清楚得很。”
苏俏松了口气,暂且相信陈章华一回吧。
话说回来,她还是很好奇陆之珩给他买车的那笔钱去哪了?
“车子看好了吗?准备什么时候提车?”苏俏换种询问方式。
陈章华耙了下头发,“还在挑选,第一次买车,自然要多比较。”
苏俏给了他一个眼神,但愿他说的是实话。
关于资金的事,暂且告一段落。
接下来,她要对陈章华的工作态度进行一个纠正。
“陈章华,公司是一个大家庭,而你又是公司的副总,你应该有个领导的样子。”
陈章华笑了下。
这一笑,让苏俏觉得他在讽刺什么。
苏俏皱眉,“陈章华,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总,你说我是公司副总,你给我副总的权利了吗?”
苏俏被噎了下,行使副总权利,不是叫他惹是生非啊。
“陈章华,你要的副总权利是什么?”
苏俏这一问,陈章华还真说不出来。
要说他在公司也没受什么委屈,苏俏给他的工资开得很高,而且还好吃好喝地待着,没有繁琐的工作,轻轻松松的,自由自在。
这样的好差事,叫他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经过一通反思,陈章华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谱已经摆了,他要怎么找台阶下?
“那你也不能偏心啊。”陈章华低着头使劲掐着手指。
找不到别的借口,也只能从苏俏的偏心眼做切入口。
“诶,我偏什么心了?你跟汪博,谁工资高?谁是领导?”苏俏就觉得陈章华在没事挑事。
陈章华被堵得说不出话,论工资,那肯定是他多,论地位,那肯定是他高。
他一切高于汪博,怎么就认为苏俏偏心了呢?
陈章华忽然想抽自己。
“俏俏姐,我……”
道歉的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行了,你自己好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