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陆柏宴围着条浴巾走出来,一抬眸,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愣住了。
兴许是他也没想到江瑶会过来,浴巾围得松松垮垮的,露出精悍有力的胸肌,有几缕黑发垂在额前,正滴着水珠,两人四目相对,江瑶脸颊泛红,蓦地转过身去。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她略带紧张的声音,陆柏宴心里的一潭死水仿佛被风吹开,荡出层层涟漪,他站在原地,嗓音淡淡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过来。”
江瑶没有回头。
“我...我先走了。”
“江小瑶。”陆柏宴突然喊她,“你要去哪?”
江瑶脚步顿住,还没说话,身子突然被人抱住,陆柏宴贴着她的耳垂,嗓音带着点儿沙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陆柏宴,你别误会。”江瑶被陆柏宴抱着,他又这样亲密地同自己说话,总归有些不习惯,稍稍别过脸,“我只是无意间路过,上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她想挣脱,可是陆柏宴不肯放手。
他搂着她的细腰,头寻到江瑶的肩窝,埋进去,迷离低哑的声线里满是依赖,“别走......”
灼热的气息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很快把江瑶白皙的皮肤染上一片红晕。
她又气又恼,微微挣扎,声音压得很低,“你清醒一点!”
陆柏宴终于舍得放开,他把她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声音还是低低的,“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但我忍不住,江瑶,我太想你了。”
两人都沉默。
静静凝视着对方。
男的深沉,女的冷漠。
“陆柏宴,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我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陆柏宴垂眸看她,“你也才二十七岁。”
江瑶淡淡一笑,是啊,她也才二十七岁,却已经受够了爱情的折磨!
他又想靠近她,江瑶后退一步,很冷淡地说,“我该走了。”
陆柏宴盯着她的背影一会儿,快走几步,拽住江瑶的手腕,他能感觉到她的抗拒,只能软着声音说,“我这几天只能靠安眠药才能睡着,你能不能陪我说会话?就一会,求你了......”
江瑶想到床头柜上的药瓶,手指微蜷,总归没有再挣开,冷冷道,“我在客厅等你。”
说完,掰开他的手,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着等了一会,身后响起脚步声。
陆柏宴换了套休闲的家居服,头发还是没擦,带着一丝潮湿的水汽,他帮她倒了一杯温牛奶,递给她,“睡前喝杯牛奶,对身体好。”
江瑶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一直住在这里?”
“嗯。”陆柏宴在沙发上坐下来,揉了把凌乱的头发,“没办法,其他地方我睡不着。”
“为什么?”
陆柏宴看着她,眼里多了些晦涩的内容,随即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或许是因为这里有你的影子,让我觉得没那么孤单。”
当初不珍惜,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回忆过去?
江瑶只觉得他做作。
“这套房子已经有买家看中了,很快就会卖掉,你还是早点搬走吧。”
水晶灯下。
陆柏宴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半晌,他低声问,“你真打算把这个房子卖了?”
“对。”江瑶语气平静,“有什么问题吗?”
陆柏宴想问她,你舍得吗?
想了想,又没问。
她那么讨厌自己,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双肘撑在膝盖处,握着拳,语气淡淡,“早知道就不留给你了。”
臻樾府是他为江瑶购置的,里面所有的家居装饰也都是为她特意打造,本以为留着可以做个念想,没想到她真的会卖掉。
江瑶没说别的,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如果你舍不得,我可以还给你,本来我就没打算要这套房子,而且我马上就要和慕青结婚,留着也没用。”
结婚?
陆柏宴攥紧拳头,觉得胸腔一阵窒闷的疼痛。
在这之前,他确实有过放弃的打算,或许像史亮说的,放手也是一种爱。
可今晚,当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听到她亲口承认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他却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尝到了嫉妒,还有心碎的味道。
那曾是他独享的温柔,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另外一个人?
江瑶起身离开。
陆柏宴拦在他面前,“这就走了?”
“嗯。”
“再待会吧。”
好久没有和她这样面对面,陆柏宴贪心地想多待一会。
“太晚了,容易让人误会。”
“你是怕裴慕青知道?”陆柏宴拽着她的手腕,目光冷寂,“还是担心他会误会?”
江瑶笑笑,“陆柏宴,如果我和他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结婚的意义是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
陆柏宴不说话。
“放手。”江瑶扯开他,往门口走。
“等一下。”陆柏宴跟在她身后,冷不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