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好一会,江瑶才缓过神,“乔雅烟自杀了?为什么?”
陆柏宴冷着脸一言不发,披上外套朝外走,在经过江瑶身边的时候,撂下一句,“你当着媒体的面,说她私生活混乱,未婚先孕,她的自尊心怎么受得了?”
江瑶心口堵得厉害。
她什么时候当着记者的面说过这样的话?
玩自杀?
她还真是喜欢演苦情戏。
“二叔,如果我说的是事实,你信吗?”
“她不会。”陆柏宴语气清冷。
笃定的语气刺得江瑶心尖一疼。
他那么信任乔雅烟,不问为什么就能笃定她不会背叛自己,却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自己害她自杀。
这就是杀人诛心吗?
明明那天,不是这样的。
他把她从周贺安手上救下来的时候,他的眼里满满都是心疼,所以这也是他的占有欲作祟,而不是真的在乎她?
想到这个,江瑶只觉得荒唐可笑。
心里那把钝刀,好像又重重地伤了她一次。
“出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的陆老爷子,被人搀扶着出来,“阿宴,你刚才说烟丫头怎么了?”
陆柏宴回头,沉声道,“她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在医院,我去看看她。”
说完,不听江瑶解释,大步离开。
半个小时后。
乔雅烟刚洗完胃,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头发也乱糟糟的。
护士往她手臂上扎针,她微微皱眉,眼泪含在眼圈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乔太太一脸心疼。
病房门从外被人推开。
看见陆柏宴的瞬间,乔雅烟眼圈一红,咬了咬下唇,又立马露出笑脸。
史亮跟在他身后进来。
神色有些沉重。
他清楚乔雅烟的性子,但没想到她会闹自杀,如果这件事真的跟江瑶有关系,那陆家肯定要给乔家一个交代。
“麻烦你了,史医生。”
乔太太站起身。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跟阿宴是朋友,乔小姐又是他未婚妻,应该的。”
他手里拿着病历,还有一些检验单,低头翻了翻,“幸好服用的剂量不大,又及时洗了胃,等体内残留部分自行排出后,应该就没事了。”
说着,又劝解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轻易做傻事。”
乔雅烟偏过头,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是江瑶她”
说起这个,乔太太立马沉了脸,语气不悦,“我乔家的女儿一向本本分分,怎么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江瑶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说她被人搞大肚子,这是想逼死她吗?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陆家必须给乔家一个交代。”
陆柏宴锐利的眼神落在乔雅烟身上,“我会调查清楚,还阿烟一个清白。”
乔雅烟低着头,闷声嗯了一下。
史亮挑眉,看了眼检验单,绒毛膜促性激素水平属于正常范围,确实没有怀孕。
江瑶说谎了?
可她看上去不像是这种人。
念叨几句后,乔太太跟着史亮离开了病房。
房间内安静下来。
乔雅烟委屈地抬起头,看着陆柏宴,“阿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以后别做傻事。”
陆柏宴坐在病床边,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乔雅烟伸手接过,抿了一口,放下,“我知道江瑶一直对我有偏见,可她居然当着记者的面污蔑我,毁我清白,以后让我怎么做人?”
“我知道,别想那么多。”
见他无动于衷,乔雅烟咬着发白的嘴唇,更加委屈,“刚才史医生说我有轻度抑郁症,阿宴,我是不是不能嫁给你了?你是陆家家主,怎么可能娶我这样的女人,陆老爷子他不会同意的。”
陆柏宴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陆家又不是老爷子说了算。”
“可我会连累你”
说着,乔雅烟顺势扑进陆柏宴怀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阿宴,我真的很想嫁给你,我那么爱你”
“我都说了,让你别想那么多。”
陆柏宴语气上有些不耐烦。
乔雅烟察觉到他的不悦,从他怀里出来,低声啜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你不高兴。”
“史亮说了,轻度抑郁症的自我调节很重要,以后会好起来的。”
乔雅烟拼命忍住眼泪,点了下头。
杨勇敲门进来。
“陆总,人已经找到了。”
“嗯。”
陆柏宴起身,“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乔雅烟乖乖嗯了一声。
等陆柏宴出去后,她倏然握紧拳头,脸上的笑意变得狰狞可怖,带着一丝疯狂的味道。
“江瑶,我看这次谁还敢再维护你!”
陆柏宴吸了口烟,青色的烟雾模糊掉他的视线,他蹙眉,语气不耐,“她当真这样说的?”
“是。”
陈颜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将当时江瑶跟乔雅烟之间的所谓对话,一字不落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