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有股刺激性的气味涌入鼻腔。
作为医生,她太清楚这个味道是什么。
是七氟烷。
七氟烷作为一种非常重要的麻醉剂,对神经有兴奋作用,更具有麻醉止痛的功效,足够的剂量就能让人出现短暂昏迷。
不远处就是热闹的小吃街,不时还有人朝这边看过来。
路边有几个民警正在徒步巡逻。
江瑶根本没料到,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凶。
惊恐之下,她都不知道从哪爆发出的力气,拼命挣脱掉对方的禁锢,不管不顾地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
没跑几步,眼前开始眩晕,四肢仿佛被抽了力,脚步也开始虚晃起来。
她凭借本能想呼救。
奈何对方力气太大,三两下又把她拽了回去,双手被捆住,七氟烷的味道再次灌入鼻腔,江瑶努力屏住呼吸,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下一秒,意识逐渐模糊,耳边传来男人阴恻恻的笑声。
她想张口呼叫,喊不出,最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手机掉落在地。
屏幕显示,一个未接电话。
“哗啦”
一盆冷水直直浇在江瑶头上。
麻醉的药效还没完全褪去,她脑袋昏沉沉的,抬头,湿漉漉的睫毛挂着水珠,唇色惨白,青丝凌乱,眼神迷离,有种勾魂摄魄的病态美。
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
江瑶缓了缓神,挣扎着挪动身体,发现根本使不上力。
意识抽离前的回忆涌入脑海,心脏猛地一缩,未知的恐惧在脑海里无限放大,连带着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视线聚焦,眼前是一张彻底撕下伪装和克制的阴戾脸庞。
是周贺安!
“好久不见!江医生。”男人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瑶,脸上的暴戾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贪婪和无尽的欲望,“上次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礼物?
江瑶呼吸一滞。
她想到在医院收到的鲜花、巧克力、玩具,还有那条性暗示的丁字裤。
果然是他
原来周贺安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他早就盯上她了。
江瑶咬着牙,手被捆在身后的姿势让她根本使不上力,只能艰难地靠着沙发靠背,下意识地往旁边挪。
周贺安冷冷一笑,伸手把她拽回来,“别浪费力气,你逃不出去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周贺安懒散地解开两颗衬衣扣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因紧咬过而泛红的唇瓣,笑了笑,“当然是做我爱做的事情,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陆柏宴的女人,上起来是什么滋味,应该很带劲吧?”
变态!
江瑶愤愤地盯着他。
“我跟他没关系。”
“怎么?分手了?”周贺安勾起嘴角,手指滑过她细腻的脖颈,“那不正好,他玩腻的东西,也该轮到我好好享受享受。”
“有病吧你!”
江瑶拼命躲开他的手。
周贺安直接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别挣扎了,江医生。这里是京城,没人会来救你,要是不想受罪,就乖乖配合我,说不定待会做的时候还能舒服点。”
成年男人的力气根本不是江瑶能抵抗的,更何况她现在手脚被束缚,毫无招架之力。
眼眶逐渐泛红。
恐惧的感觉不断袭来。
身体像是跌进冰窖里,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江瑶深呼吸,拼命告诉自己,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绝对不可以让周贺安得逞。
否则她真的会万劫不复。
“周贺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乔雅烟告诉你的?”
陆家人知道她来京城,除此之外,只有乔雅烟,没别人。
周贺安被她说的一愣。
手上力道放缓,江瑶趁机挣脱,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啧啧啧”周贺安耸了耸肩膀,笑着说,“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我更想上你了,怎么办?”
江瑶脊背贴着沙发边缘,攥紧手指,“你这么听乔雅烟的话,她给你好处了?”
“好处?”周贺安附身,覆在江瑶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得逞的笑容,“我每次帮她做完一件事,她都会乖乖跟我上床,让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说这算不算好处?”
江瑶觉得可笑,“她是陆柏宴的未婚妻,这么做就不怕毁了自己?”
陆家家风严谨,要是知道乔雅烟在外面偷男人,绝对会悔婚。
周贺安顿了下,极轻地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过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陆柏宴不肯碰她,像她这种经历过情事的女人,怎么能忍受的了寂寞?”
江瑶心脏砰砰直跳,神情有些恍惚。
什么意思?
陆柏宴没有碰过她?
那她怎么会怀孕?
江瑶脑子一时转过弯来,满眼疑惑,刚想开口再问,周贺安的电话响了。
他当着江瑶的面接起,说了几句后,转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