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走廊里的光线明亮,落在男人晦暗不明的脸上。
冬日里的冷意好似不自觉顺着脚踝,一连攀爬上来,直冷到人心里去。走廊格外安静,只有面前的门内不断传出声响,即便看不到,也不难想象里面是怎样热火朝天的景象。
祁深低着眼,瞧着面前的门锁,只要他搭上去,轻轻转动,这荒唐的一切都会结束。
里面的人声随着突然交杂在一起的高亢欢愉声而逐渐消弭,哐哐的撞门声也消停下来,祁深去握门锁的手,还未触碰,复又无声无息地垂下。
因为过度疲倦,那张脸苍白得宛如鬼面,眼里泛着红血丝,他转身就走,下楼之后,吩咐佣人,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回来过。
隔着一道门,娇小的少女被祁修远整个搂抱起来,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绕过一处腿弯,将人牢牢控在自己怀里。
苏阮整个人悬空,宛若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
少年还没有撤出来,抱着她靠在门上轻轻喘息。小狐狸用手臂搭着他的肩膀,懒懒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娇软又无力。海藻般浓密的栗色长卷发披散在背后,好似引诱人的海妖。
她小脸通红,浅浅的呼吸喷洒在少年的胸膛,像是羽毛撩过皮肤,引起他一阵震颤。
因为刚刚的激烈动作,少女浑身都沁出一层薄薄的香汗,泛着淡淡光泽的玉白肌肤变成诱人的粉色。
祁修远看得眼睛都红了。
他抱着苏阮进房间,嵌在里面,撑得小狐狸发出如猫儿般的娇声。
少年狠狠亲吻她。
夜深人静,拉紧的落地纱帘外,映出各种交叠在一起的人影,或坐或站,频繁晃动。
*
血气方刚的少年,昨夜各种姐姐,姐姐地唤,撒娇地缠人,硬是让小狐狸被他花样百出地弄了又弄。
整个客卧,都被他抱着人走了一遍,就连里面的浴室和浴缸,都没有落下。
荒唐大半夜,小狐狸才昏睡过去。
祁修远抱着思念了半个月的人,心满意足地准备跟她一起睡个懒觉,谁知天还没亮,却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说是之前那个磨了很久的代言谈下来了,今天就要赶往国外签订合同,进行拍摄。
经纪人已经订好机票,祁修远看了眼时间,不得不松开怀里的少女,依依不舍地低头深吻她。
“姐姐,我临时有工作。大概几l天的时间,等我回来。”
小狐狸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自然地回应他的亲吻,搅扰得祁修远深深呼吸好几l下,都舍不得离开。
最后,他依依不舍地挪开,擦了擦唇边拉出的银丝,立即穿好衣服,没有再打扰苏阮,悄无声息地出门。
等祁修远出了祁家,佣人目送他离开,按照祁深的吩咐,给主人家打了个电话。
……
天色还是黑的,祁深轻轻拧开了客卧的门。
他走进去。
屋内昏暗,浓烈的味道弥散在房间里,地毯上还残留着黏腻的液体,衣服皱皱巴巴,扯破的丝袜被水浸湿,足以彰显出昨夜是多么疯狂。
祁深一一踏过去,等绕过床尾,走到落地纱帘边的时候,被窝里拱起的那一团突然动了动。
隐约听到开门声的小狐狸,没有睁眼,只是迷迷糊糊地唤:“祁修远?”
没有得到应答,就当小狐狸以为是听错了,继续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低低地“嗯”。
小狐狸还没睡清醒,声音带着点儿娇气:“你怎么还没走?”
男人没有回答。
他迈步过来,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祁修远彻底释放自我后,黏人得不行,就像一条精力十足的小泰迪。小狐狸以为他又要来缠着自己,推了推他的手:“嗯~不要了。”
娇娇的声音,让祁深喉结忍不住来回滚动两下。
他视线下移,看她推着自己的手,那截露出来的白皙小臂,遍布一个又一个淡红的痕迹。祁深眼底情绪翻涌,握住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祁修远很听她的话,小狐狸也没有觉得不对。她懒懒地掀起朦胧的眼,近在咫尺的男人正俯身替她盖被子,光线昏暗下,瞧见相似的眉眼,便仰起脸,湿乎乎地吻了他一下。
“听话的奖励。”
祁深维持俯身的姿势僵住了,最后在苏阮觉察到异样之前,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很快出了房间,小狐狸又重新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昨夜太过放纵,以至于苏阮睡到日上三竿,明亮的光线顺着纱帘映进来,她才勉强清醒。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刚好,小狐狸举起双臂,懒懒地撑了个懒腰,眼角还沁着没有睡醒的眼泪。
身上没什么力气。
她姿势慵懒地趴在床前,慢慢揉着自己的腰,缓和那个位置的酸软。
想到祁修远,苏阮就记起昨夜花样百出的荒唐。他大概是真的在网上搜索了不少东西,极其有求知欲地与她撒娇,央求她一起。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
小狐狸都忍不住脸红。
好在是去外地工作了,否则苏阮还不知道他要怎么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