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宁难得起了个大早。
她一出屋子,就见几个她起的更早的老人正闲不住的坐在屋外做一些手工活。
天宁自来熟的加入进去,一口一个爷爷奶奶甜甜的叫,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跟老人们混熟,她也自然而然的不经意间向老人们问出关于献祭的事。
听了几个不同版本,实际套路却差不多的故事,天宁大概明白了这些人在不同村里撒网的手段。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更多的时候,就有小童过来,说是神灵大人有请。
这会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醒来,大家都用复杂的目光看向她,谁也不知道这一去会遭遇什么?神明大人会如何安置他们?
天宁没有纠结,直接跟着小童走了。
那小童果然带她到了昨天的屋子,此时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血腥气淡了不少,可她昨天看到的那些不是在做梦,是真实存在的!
“为什么叫她来这里,是打算对她动手了吗?
她看着那木板,回想起昨天躺在上面,被取走五官后失血过多断气的男人,心里涌现无数恐惧……”
在回来的小童汇报已经把人带进屋里后,还在赖床的鬼医正恶趣味的猜想着可怜的猎物该有多么害怕?
尤其是这种被送上处刑台,大刀却迟迟不落下的感觉!
她现在一定绝望极了吧?!
想到少女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鬼医心底的变态欲就得到了无限满足!
不过她倒是不用担心,就算客人把她的脸取走以后,他也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难得遇到一个好玩的玩具,不好好折磨一下怎么行?
另一边,睡在女孩旁边的人醒来,意外看着她的黑眼圈。
“刘丽,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被叫刘丽的女孩点头,明明已经困到了极致,可她就是莫名有一股顽强的意志,想把剩下的这些看完……
“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你哥那些三两句就看不懂什么意思的书吗?”
村里能识字的人少,女孩家能认识字的就更少了。
但刘丽不同,她家里算是有些钱,父母也宠着女儿,特意让她学过字,想让她未来找个好夫家。
看了一夜的话本,刘丽说不出来此时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难掩有些激动的情绪,迫切的想要分享书里的说的内容,可她嘴笨,描绘不出来,只能让睡在旁边的女孩去找这一路上和她们一起来的识字的人,给大家读出来。
——
接近正午时分,小童过来说客人已经到了,在床上的鬼医才慢吞吞的起来换衣服。
“她有闹出什么动静吗?”鬼医问。
他的恶趣味总是如此,小童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小童说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安静得很。
“她不会害怕的在里面自杀了吧?难得找到一张那么相似的脸,死了就可惜了。”他这么说着,脸上却完全没有惋惜的意思。
先去见了那位想换脸想了一百年,结果始终找不到满意脸的麻烦客人。
对方一身白衣,头上神神秘秘的戴着冪羅,可身边却声势浩大的跟了好几个婢女,还有个修为不弱的男人保护。
鬼医笑了:“你这遮了有什么屁用?一会换脸的时候还不是要被我看到。”
“你!”
那男人欲要拔剑,却被一声呵斥打断:“住手!不得对鬼医大人无礼!”
女人取下冪羅,露出一张清冷矜贵的脸,她生得极好,白肤胜雪,眉间一点嫣红朱砂,这样的脸,绝对是修真界都罕见的美人。
女人道:“我的身份出行不便让其他人看到,所以这才戴了冪羅。”
鬼医挑眉,看着这张在西方大陆几乎人尽皆知的脸:“真没想到灵月神女生的这样一张脸,竟然还会来找我换脸?”
灵月神女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而是叹息一声,露出愁色:“就算生得再好看又如何?天泣仙尊从始至终都不会看这张脸一眼,仙尊他在乎的……从来只有那个女人!”
提起这段八卦,鬼医倒是略有耳闻。
这段八卦在其他大陆并不流行,却在西方大陆广为流传。
据说那位修为强大的天泣仙尊心里一直装着一个白月光,为此不惜用心头血制成引魂灯,将白月光的一缕青丝放入引魂灯,试图寻找对方的转世,重续前缘。
可天泣仙尊等了千年之久,引魂灯却从未亮过……
世人都说那白月光命薄,怕是遇上什么事,早就魂飞魄散了。
可天泣仙尊痴情,不愿意接受任何女人,一直在等那个白月光。
直到一百年前,引魂灯被打扫的外门弟子意外打碎,灯芯将那缕青丝烧了,从此便再也没有找到那白月光踪迹的办法,也算是断了天泣仙尊的念想。
就在所有人以为,天泣仙尊会就此放弃,回头去看那爱了他五百年的灵月神女时,天泣仙尊无情的当众拒绝了灵月神女成为道侣的请求!
对此,无数人惋惜,那天泣仙尊的白月光究竟长得得有多好看,竟然连灵月神女都会接连遭到拒绝。
只可惜,天泣仙尊为白月光画的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