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我的视角来看是这样的。
还余下四分之一水的矿泉水瓶差点被我捏爆,恰逢此时东京灵魂队的前锋成功射门,周围的球迷站起来大吼鼓掌,将红蓝的旗帜挥舞起来。
我茫然地抬起头盯着天空,从周围人的视角来看我这样子应该很傻吧?
那是一个咒灵,或者说妖魔……?亦或者,两者的结合体。
仅凭我这半吊子的能力还不足以区分出这种东西的本质。
毕竟在我有限的人生经历当中,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庞大的‘诅咒’。像是一个恨意的聚集体,仿佛带着遮云蔽日般的气势就要吞没掉整个体育馆。
“谅月姐姐,这个给你擦一擦吧。”
柯南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将自己的纸巾递给我,“矿泉水都流出来了,就算进球开心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吧?”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笑意,显然也是在为夺得了这一分而高兴。
我却没有那股高兴劲儿了,只是愣愣地将目光挪到他的脸上,磕磕绊绊地说道:“没、没事。”
我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忽然变得无比艰涩,陌生的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我捏紧了包的边缘,刚才试图想使用异能力,但是需要花费的金额实在是过于庞大,起码我身上的这点零碎是不足以解决掉这家伙的。
“我去趟洗手间。”
我匆忙地站起身,提着包离开位置。
“咦,大姐姐是水喝的太多了吗?”元太探出脑袋看,“明明现在超精彩的耶!”
我从人群挤攘的双膝前挤到进出口,掏出手机拨打号码给夜斗。
电话响了一阵,却没有接通——通常来讲,夜斗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他毕竟是靠接委托来赚钱的,鲜少有不接电话的时候。
站在场馆外时,我终于能够完整地看到那个庞然大物到底有多大了。仿佛台风即将来临前的预警,黑压压地极具压迫感,从体积来看大约和我眼前的这个场馆差不多大,一点一点像是要蚕食天空一般向这边移动。
阳关能够穿透它的身躯继续投射下来,但是那光照却好像是被吸取了温度热量,变成了一道冷冰冰的暖色光,毫无质感。
在我第二次拨过去的时候,夜斗接起了电话。
信号不是很好,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伴随着呼啸着的风声,听不太真切。
“夜斗,你们现在在哪里?”我不得不用非常大的声音询问他,场馆内的解说正激情高昂,球迷爆发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欢呼。
“天上!”夜斗大吼着回答我,“我碰到了一个麻烦……伙……”
我瞥了眼那坨庞然大物,心中一沉,“你不会是在味之素体育馆那边吧?”
“体育馆?啊对……滋、谅月,你别靠……育馆那边,很危险!”夜斗说,我听见了他的武器挥破空气的声音。
我几乎可以确定夜斗就在我头顶上那片天空里和这一坨巨大的黑云纠缠。
“但是我就在体育馆!我可以帮你!”
“……你不是说这两天不出门吗!”
夜斗气急败坏地问,随后他的声音又离话筒远了一些,像是在对其他什么人说话:“啊——你这混蛋!!”
过了一会儿夜斗才重新和我接上之前的对话,有些气喘吁吁的,“这件事…点…我、滋、和你算账,现在,谅月你快点离开这边。”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风从我面前吹过,被用松垮垮的皮筋扎起的头发散了开来,张牙舞爪地随着风浪乱飞,“不是我不想走,但是——这家伙好像盯上我了!”
我只能在强劲的风中将自己的眼睛眯起来,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如今已经完全停止在了我的正上方,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的直觉没有出错,我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在那翻滚的云层里死死盯着我看。
“不用管,快走——”
电话戛然而止被挂断了,夜斗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这事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事到如今,再迟钝的家伙应该也能感觉出来对方的目标就是我了。
我不是那种一定要和对方死磕的类型,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应该是每个在街区长大的孩子都学会的处事方法。
常规手段目前被封闭了,我只能去拿钱包——我说过了,等价交换几乎可以做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我的余钱不够我现场变一个超级赛○人或者召唤一个高达,但是绝对足够我‘瞬间移动’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可以去什么地方?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手在包里翻找钱包,我的心中飞快地过滤掉大部分的位置。
家里虽然足够令我感到安心,但并不足够安全,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破坏掉了,后期说不定还需要花费一笔巨大的房屋修缮费用。
东京的各大神社也并不是总是有神明停留的,神明们偶尔也会去偏远的其他神社聆听信徒的祈愿,所以这个也Pass掉。
……说来惭愧,但我在这个时候脑中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居然会是东京咒术高专。
我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