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燃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给明德帝斟了一杯茶。
明德帝端起来一饮而尽。
仍觉得胸口有怒火蹭蹭的往外冒。
烧的他心里烦躁的很。
顾燃抿着唇,又忙的倒了一杯茶,递给明德帝。
明德帝接过来,又是一口闷了。
苏沛然已经把人带了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顾沉打头,恭敬的跪拜。
其他人紧跟其后:“臣/臣子拜见皇上。”
大家都恭敬体面,唯有唐泽月,一身狼狈,脸颊红肿,嘴角还挂着血迹。
因为跌的那一跤,嘴唇还被磕破了。
此刻也肿着,翻着。
像是挂了半截香肠在那里。
说话也不清不楚的。
明德帝皱起眉头:“今日是上元佳节,赏灯宴,你们这是闹什么?”
师承志站出来,条理清晰的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并义愤填膺的当众状告唐泽月。
没有任何夸大的地方。
都是事实。
唐泽月就算想反驳,也没有任何可反驳的地方。
只能阴沉着脸站在那里。
听师承志讲完后,明德帝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唐泽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唐泽月瑟缩着身子,和刚刚在沈清漪面前的威风完全不同。
他低垂着头,声音小的像蚊蝇。
“臣子,臣子无话可说。”
明德帝眉头皱的更紧了,语气也更烦躁了:“大声点儿,刚刚赏灯宴上饿着你了?”
唐泽月不得已,这才大声道:“臣子无话可说。”
明德帝看向唐泽月的目光冷冰冰的:“沈氏已
经与你和离,与你再无关系,你若再敢去骚扰,直接流放。”
唐泽月身子一颤,心里有些委屈。
就算和离了,沈清漪也是他曾经的妻子,怎么能和其他男人走那么近呢?
难不成她还真打算再嫁啊?
平西王府的三公子吗?
人家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怎么可能会娶一个破鞋?
自己那般,可都是为了她好。
省的她将来伤心。
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果然,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唐泽月抿着唇,想为自己辩解一二,话都涌到了嘴边,但又咽了回去。
他不敢。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他不占理的。
只是,占有欲作祟。
明德帝眯起眼睛:“朕的话,你没听到吗?”
唐泽月身子一抖,这才跪下道:“臣子领旨,臣子谨记。”
“多谢皇上为我家小妹做主。”沈博宇恭敬行礼道:“自和离后,他就屡屡骚扰我家小妹,烦不胜烦。”
“今日有皇上金口玉言,臣相信,唐泽月不敢再去骚扰我家小妹了。”
“皇上英明神武,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德帝烦躁的心情,这才舒畅了几分,目光又落在顾沉和唐泽照的身上。
“你们二人,有何话可说?”
顾沉上前一步:“儿臣虽然是唐泽月的妹夫,但对唐泽月所作所为深恶痛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泽照也紧跟上来:“臣子也没有任何异议,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泽月闻言,
心里立刻恨上了顾沉和唐泽照。
他们一个是他的妹夫,一个是他的亲弟弟,却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
太不讲情面,太不够意思了。
明德帝满意的点点头,目光落在唐泽照的身上:“你倒是懂事。”
说着,吩咐道:“苏沛然,传固安候唐远道。”
“是。”苏沛然应了一声。
很快,唐远道就胆战心惊的来了。
他已经知道唐泽月又惹事的事情了,心里烦躁的很。
这逆子,刚刚还说要为侯府分忧呢。
结果转眼就惹事。
因着沈清漪,都不知道闹了多少次了。
真是个红颜祸水。
唐远道心里骂完唐泽月,又骂沈清漪。
他并不觉得唐泽月找茬沈清漪有错,他只觉得是沈清漪不讲情面,而且不守妇道。
和离的女子,竟还到处勾三搭四的。
就该浸猪笼。
唐泽月也是个不争气的。
都已经和离不要了,还总盯着做什么?没的显得小气巴拉。
唐远道心里骂骂咧咧的。
见了明德帝后,却笑的十分谄媚,恭顺行礼道:“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明德帝根本没叫起。
只是斜眯着眼睛,冷冷道:“可知朕叫你来,是何意?”
唐远道抿着唇:“臣也是刚刚听说了,听说犬子唐泽月又惹了事端,实乃是臣教子无方。”
“你确实教子无方!”明德帝猛地一拍桌子,冷声道。
唐远道立刻叩头:“微臣知错。”
“你不光为父不称职,堂堂侯府也管理不好。
”明德帝眯着眼睛:“依朕看,不如让贤吧。”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