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雀瞪着眼睛看向谢亦珩,企图唤起谢亦珩的羞耻心,可偏偏谢亦珩是一点脸都不要了,甚至还想要抓着怀雀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
“谢亦珩,你——”怀雀憋着一口气,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话来,最后还是忍不住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嗯。”谢亦珩反省了下,诚恳地说:“对不起。”
天地可鉴,他以前是很要脸的,甚至是出了名的要脸。
身处娱乐圈,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想要火、想要红,那就没几个要脸的,可谢亦珩自入圈以来,不炒作不拉踩,红毯不去综艺不上,不拍爱情电影,甚至连带点暧昧情节的也全都谢绝。
都说他清高,谢亦珩也确实清高,当初解约的时候前公司找他要八千万天价解约费,谢亦珩硬是二话没说,咬着牙给了,既没打官司,也没说前公司一个字的不是,把多年积蓄消耗一空,只带走了一个经纪人和一个助理。
谢亦珩当初觉得无所谓,他消费欲望本来就很低,不追求奢侈品,房子和车早年都买过了,连健身都是选择最环保的晨跑,钱嘛,没了再慢慢赚就是,够给身边人发工资就行。
——但谢亦珩没有想到会遇见怀雀。
和怀雀结婚后,他也只是想做个默默养家、克己复礼的男人,因为他的缘故,怀雀很多时候都只能被迫在家里待着,谢亦珩知道怀雀是向往自由的,所以谢亦珩心里一直觉得很愧疚,他原本打算这次综艺结束后,加上电视剧的片酬,他再贷点款,刚好可以买下港城那座山间别墅。
怀雀很喜欢那里,在那边住上个几年后,再攒一攒钱,他便打算退圈,带着怀雀一起出国,过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
可谁知道怀雀也上了这个综艺——
谢亦珩这才恍然大悟,要脸,是最没有用的事情。
他老婆都要没了,他要脸还有什么用?
谢亦珩想了很多,但在怀雀眼里,谢亦珩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脸就在这,你想打就打,不想打我求着你打。
怀雀才不打他呢!这种不要脸的人最是皮糙肉厚的,他打了还觉得手疼呢。
怀雀深吸了一口气,他摸了摸胸口的银行卡——想到里面满满的一百五十万,怀雀的气瞬间消了不少,看向谢亦珩的眼神也重新有了耐心。
怀雀把谢亦珩的脸推到一边,问:“我刚才……是想问你,你身上有纹身吗?”
“纹身?”谢亦珩摇头:“我是做演员的,你知道,干我们这行如果纹身的话,有些戏会不太方便拍。”
“对哦。”
“你想让我纹身吗?我愿意纹个雀字,在这里。”谢亦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怀雀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谢亦珩,他再次摸了下兜里的银行卡,忍了忍,说道:“我是看到明初哥手上有个纹身,所以好奇你会不会有。”
——明初哥。
谢亦珩捏了捏骨节,只觉得牙根发痒,他又凑到怀雀身边,酸里酸气地说道:“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抽烟、不喝酒、不纹身,我——”
“——是个好男孩?”怀雀无语道。
谢亦珩却摇了摇头。
他说道:“我不好,我有很多缺点,面对你,我也有很多……”谢亦珩顿了下:“会让你讨厌的想法,就像你说的,我不要脸,我只想做你的丈夫。”
怀雀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张了张嘴,最后说道:“……可是,我们只是表面夫夫。”
他眨了眨眼,怀雀有一张漂亮到逼人的脸蛋,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多情又无情:“我可能会喜欢上别人的,这样的话,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谢亦珩静了一瞬。
随即,他说道:“没事。”
他看向怀雀。
明明说出这种近乎伤人的话的是怀雀,可怀雀看着他的眼神依然单纯又天真,谢亦珩抬起手,他想要摸一下怀雀的头发——但怀雀向后躲了躲,谢亦珩若有若无地笑了下,说:“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很正常的事,你的喜欢就是可以分给很多人的,所以,你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喜欢很多人,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按住了怀雀的手——这次怀雀没有躲,逼仄的车厢里,谢亦珩半蹲到怀雀的腿边,他近乎虔诚地拉过怀雀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不管你喜欢谁,让我永远做你的丈夫……就好。”
谢亦珩说。
……
回到别墅,还有几个人都没有回来,怀雀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锁好门,飞快地跑到床边,抱起睡的七扭八歪的小满。
怀雀把小满捧在手心里,和它仔仔细细地说了明初手上纹身的事。
小满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怀雀戳了戳小满的脑门,说:“小满,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呀?”
“有呀有呀!”小满连忙甩了甩脑袋,“所以宝宝,你到底在哪见过这个图案呢?”
“我……”
怀雀突然噎住了。
——他想不起来。
怀雀感到十分困惑,在第二次看到这个蛇形图案后,怀雀心里很清楚,他并不是随着时间推移忘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