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村民震惊不已,林芝也惊讶,她还以为,以刘母失去儿子的痛苦,听到这些话即便不痛恨她,最仁善的做法也不过不管此事,没想到却选择保下她。
“伯母,您莫不是糊涂了?”余宛面色不好拽住刘母。
心底厌恶,她早知刘母性子软,所以当日流放路上稍稍表现得吃点苦她就接纳了她,可是没想到她竟懦弱至此,儿媳偷人居然也能忍!
谁料刘母却第一次甩开了她的手。
“宛儿,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不必插手。”对着村长屈膝行礼,“村长大人,还请您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此事作罢吧。”
余宛僵住,刘母的意思是刘景不要她,所以她不是刘家人,不配插手刘家的事情吗?双手握紧。
张合……刘母这话也让他震惊了,想不到她居然会这般疼爱林氏,这可是偷人啊。
不由看向林芝,这夫妻俩是打算永远瞒着刘家人吗?
村长皱眉:“你那儿媳都带着奸夫回来了,你还要护着她?这等嚣张至极的作态,你容得,我们村可容不得。”
村民们也大声说刘母对不起儿子,儿媳不要脸她还护着,刘母却低着头不肯让开,见她如此,村民就要推开她,不管不顾准备把林芝拖走。
场面眼见变得混乱,张合赶紧开口,“等等!”生怕他们一个不注意伤了林芝肚子里的宝贝蛋,到时刘二公子拿他开刀:“尔等莫要胡言,老朽和林小娘子清清白白,不是什么奸人。”
他扯大旗,“老朽乃安阳候世子府中的大夫,诸位红口白牙污蔑,脑袋不想要了吗?”
朝底下扫一圈,指着余宛:“余姑娘,多日不见,你可还记得老朽?”
村民们全都看向余宛,余宛心中有气,这张合不是跟着安阳候世子跑了吗,好端端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可此刻被他和众人盯着,又不得撒谎,扯了个笑:“原来是张大夫。”
人群瞬间哗然,不由后退两步,知道张合身份后都吓住了。
他们敢拿捏刘家,是刘家乃犯人,且林芝偷人的事也传的有鼻子有眼是真的,加上有村长带头拿人,自然敢得罪人,可张合扯着什么侯爷的大旗,他们哪敢招惹啊。
张合见状,忙接着说:“林小娘子并未偷人,说这种话的人合该下十八层地狱!尔等想必也是被人骗了,还不赶紧让开。”心中得意,拉着脸指挥着村民让开路,别挡道,瞧着十分得意洋洋。
余宛沉着脸,见他们即将进门,突然开口:“张大夫如此护着林姐姐,看来早就知道她有孕,不过您既然说和林姐姐清清白白,那想必也清楚那男子是谁?”
“不如让他站出来,他既然和姐姐有情,便该明媒正娶,为姐姐和肚中胎儿负责。”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顿住,刘母也不由看向他们,村民们愣了愣随即也喊着‘对啊对啊让他出来,既然是两厢情愿就把人娶了,不明不白是怎么回事’‘还是宛儿好,知道为林氏着想’。
张合……刘宗在城门口早就走人,何况他活着这件事明显是秘密,刘家人都不清楚,他敢说出来吗?
他一脸犹豫,迟迟不语,目光还不时扫向林芝。
余宛顿时冷笑,她今日早就做了万全之策,哪能让林芝轻松逃过?
张合想救人,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张大夫为何不说话?是你也不清楚,还是说此人见不得人?亦或者。”她笑吟吟看向面无表情的林芝,“不如林姐姐你自己说?”
她一脸担忧:“你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腹中胎儿考虑,孩子总不能一出生就被人说成野种吧。”
‘野种’二字,别说张合,刘母都变了脸,急道:“宛儿,你怎可如此说话。”
余宛却没那个耐心了,她不明白为何重生后除了在京城,离京后事事都不顺,刘家待她愈发冷漠,尤其到边关后刘景与她更是形同陌路,甚至多次被他警告不可对付刘家人,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过……
这一次,她将桃花拿捏在手里,就要铲除林氏,就算后面刘景回来,也不敢把她怎样。
“林姐姐你难……”
“是我的。”
一道冷冽的男人嗓音响起。
刘景风尘仆仆回来,身上还穿着甲士的军服,黑红色,显得那张压抑着怒意的俊脸愈发让人畏惧。
他大步走来,村民们下意识让开一条道路。
他越过众人时,随手拨开扯着妹妹的村民,将人扯了个踉跄跌倒在地,刘鸯惊喜喊了‘三哥’跟着在他身后。
走到林芝身边,扫了眼满眼震惊的余宛,看向村民,对着村长说:“不必查了,孩子是我的。”
人群一片静谧,刚才大家都听到了,却不敢相信。
村长手里的烟杆也差点拿不住,惊得语无伦次:“刘家小子,你说什么,你和林氏,你你们……”
刘景眼中没有情绪地颔首:“对,孩子是。”
“不可能!”
余宛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得人耳朵生疼。
刘景缓缓转头看向她,眸色深不见底:“为何不可能?”
余宛盯着他,总不能说自己虽然一直怀疑两人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