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一连用了三个千万,吉秀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
她是了解张修的,所以,这已经不是实力在白马羌之上了,这根本就是对她白马羌一点儿也不看好,必死的那种。
“你认真的?”吉秀低吼,她有些破防。
张修看着吉秀精致的脸庞,郑重道:
“阿秀,你知道我张家的情况,说句实在话,我张家要是不计损失,跟你白马羌硬碰一碰还是没问题的,但是面对太子,我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直接出塞避难。”
“听清楚,是太子,不是大汉!”
“太子他根本就不是人,那是杀人狂魔,顺者昌逆者亡,惹怒了他,跑都跑不了,只有死路一条,我告诉你,你白马羌男女老少全加起来,都没有太子杀过的人多。”
“太子他……”张修还要再给吉秀讲讲太子的恐怖,结果一道淡淡的呵斥声在他和吉秀耳边响起。
“闭嘴!”
却是刘晋在不远处自己房间里出声警告,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事就说事,这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老子的形象被你这么一说,不得臭大街啊。
吉秀大惊失色,东张西望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偷听,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反倒是张修,整个人都吓傻了,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太子。
话说说太子坏话被主人翁听到了,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啊。
“太子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表达下您的英明神武、盖世雄才,绝对没有诋毁您的意思,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张修对着刘晋的方向点头哈腰,差点没哭出来,这事整的,倒霉透顶了。
吉秀不可思议的看着张修,这就是大汉太子?人未见,声先至,这是什么手段。
还有,你张修能不能要点脸,真就这么吓人?
“下次注意,非礼勿言。”
刘晋的声音再次传来,表示这次就不追究了,总归是对收服白马羌尽了一份力。
“多谢太子!”张修大喜过望,一边道谢,一边脸颊却不受控制的抖动。
好一个非礼勿言,你不非礼勿听,能知道我在这儿非礼勿言吗,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罢了罢了,你拳头大,你说的都是理,我这种小老百姓惹不起。
张修和吉秀面面相觑,一时间相顾无言,说什么,明知有人偷听,还说个鬼啊。
最后,张修再次提点了吉秀一句:
“阿秀,你记住,别跟太子作对,我是不会害你的。”
……
吉秀浑浑噩噩的走了,本来是来打听消息的,结果,更迷茫了。
等见了罕吉,吉秀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然后,罕吉和七大金刚同样也抑郁了,这张修,确定没发癔症?
“秀儿,你觉得张修说的话,可信吗?”罕吉有些脑壳疼,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信他。”吉秀点点头,张修那种面对太子时的下意识反应,根本就是怕到了骨子里,之前面对自己父兄的为难,都没见他那么怂过。
罕吉咂咂嘴,虽然他心里也信了七八分,但是就是下不了决定,事关整个白马羌,他总不能意气用事。
“父亲,实在不行就做两手准备,先以退为敬,如果真的退不了,那就,降了吧。”
吉秀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别人她可以不予理会,但父兄家人的安危她不能不上心。
如果张修没有夸大其词,那摆在白马羌面前的,其实就只有一条路,臣服,或者,被打到臣服。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主动点,起码能落个好。
罕吉沉默无言,这个道理他如何不懂,与其当墙头草里外不是人,还不如直接选定一方同甘共苦,风险越大,收益也会越高。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七个儿子有些不争气,他们但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他豁出老命,也要搏一搏。
良久,罕吉下定了决心,眼神不善的盯着七个儿子,在他们惶恐不安的神色中,长叹口气,转头对着吉秀温柔道:
“秀儿,你信张修,为父信你。”
“既然如此,那就别整什么以退为敬了,白马羌,直接降了。”
吉秀愣愣的看着罕吉,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展颜一笑道:
“父亲英明!”
罕吉抚着自己有些花白的胡须,脸上的表情很受用,不过很快,他就露出一种傲睨一世的姿态:
“我白马羌愿意降,但老夫还是要试试那大汉太子的深浅,看他够不够资格,获得我白马羌的效忠。”
吉秀笑着摇摇头,说白了自己父亲还是有些不甘心,不过总归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对大局没什么影响,顶多就是恶心恶心人。
如果那大汉太子连这都接受不了,那可就太令人失望了。
罕吉说完那番话,心气出了不少,看着吉秀和蔼可亲得意洋洋道:
“秀儿,大汉太子之前可是放话了,要那张修娶你,哼哼,老夫看他这次还有什么借口,以后那张修要是敢欺负你,老夫就反给他看,就问他怕不怕。”
吉秀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