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手上的鲜血滴落在青石砖上,溅起血花。
沈立气喘吁吁,环视一圈。
演武堂中众人都为这个凶悍的少年所摄,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还有谁?”
他咆哮道:“还有谁要赐教?”
“上来!”
全场鸦雀无声。
静待片刻,无一人敢应。
他嗤笑一声,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族老。
“还不快宣布?”
族老被他的眼神一激,顿时回过神来。
忙不迭站到擂台上宣布,“胜,胜者,沈立!”
话音刚落,全场爆呼惊天欢呼之声。
掌声雷动。
不识好汉神色激动,恨不得将双手拍烂。
刚刚他们看见了什么?
一个后天,竟然连败两个先天高手。
那可是先天啊!
一个先天高手便可建立一个小门派。
若是占据一方,连官府都要客客气气。
可如今在这后天九重少年的手上,两个先天一死一伤。
他们从不可置信,到又惊又疑,最后眼看着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发生了。
不少人脑子还是嗡嗡的,一片空白。
他们忘了那少年是为什么站在台上。
曲晓晓看着如同一头狮子一样,高昂着头颅的儿子,泪水哗哗流下。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今天。
她嫁到了沈家,低伏做小,战战兢兢。新笔趣阁
为沈家操劳了十几年,也被江雪耻辱了十几年,身上伤痕不计其数。
她却不敢有丝毫怨言,更没有邀功之语。
只是默默养育儿子。
为何,因为她想让儿子平安长大。
那十几年前的眼泪,如今终于落下。
“呜~”
众人欢呼中,沈立意兴阑珊地走下了擂台,想回到小院中处理一下伤口。
“不许走!”
沈从简却拦住了去路。
在他的身后,这几个侍女搀扶着的江雪。
那江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才得知他的宝贝儿子没死。
可是被拔剑术受伤,出血过大,早已陷入了昏迷。
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江雪怒不可遏。
逼迫着沈从简为儿子讨个公道。
于是便有了面前这一出。
沈立神色阴冷,对于面前这个男人,他打从心底的不认可。
“怎么,你也想讨教?”
即便有个父亲的身份,沈立也不想承认。
沈从简的所作所为不配得到沈立的尊重。
然而沈从简似乎没有意识到,依旧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
见儿子这副语气,他顿时火冒三丈。
“你怎么说话的?”
“还有没有一点家教?曲晓晓是怎么教你的?”
可是沈立却不惯着他。
“怎么教不用你管,你算老几?”
“我算老几?我是你爹!”沈从简咆哮道。
他怒不可遏,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居然会问他算老几。
沈立讥笑,“一个看着兄弟相残的爹?一个看着我母亲受屈辱,无动于衷的爹?”
此言一出,沈从简哑口无言。
可江雪却看不得沈立如此嚣张。
“你在这擂台上,先是打死了老仆,后又杀死远来贵人,还敢打伤兄长,一言不发就想走?”
“哦?”
沈立似笑非笑转过头看着她。
“那你想如何?”
“哼,如何?”
江雪一脸的狠戾,“当然是赔罪受罚!”
厉声数落着沈立的罪名。
“你用出的招式是偷学的吧,偷师学艺江湖大忌,那叫不义。”
“在父亲寿宴败坏沈家声誉,就是不孝。”
“打赢了对手又痛下杀手,就是不仁。”
“你这种不仁不义不孝的逆子,按规矩,要废了气海,挑断手筋脚筋。”
“这样的处罚你可满意?”
沈立轻笑,“我不认你又如何?”
没想到江雪似乎就是等着这一刻,拍了拍手,江氏家仆拿着弩箭上前对准了沈立。
沈立撇撇嘴,“你不会以为几支弩箭就能杀了我吧。”
不料,江雪阴测测的说道:“小贱种,你要是不听话,小心那个贱妇也要跟你受罚。”
母亲?
沈立一惊,连忙往讲武堂广场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几个沈家老仆已经围住了母亲和小香雪。
虽然没有动手,但显然,她们已经被控制住。
“卑鄙!”
沈立恨恨的骂了一句。
江雪露出狠色,咬牙切齿:“卑鄙又如何,一万个你和那贱人也比不上我儿一根汗毛!”
“你个小贱种竟然还敢动手伤人。”
“折磨不死你我就不姓江。”
一旁的沈从简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
当这个孩子展现非凡天赋的时候,他比谁都要高兴。
然而,当沈立不顾沈家的声誉,竟然当场公开了与沈玉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