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
晚上没有训练赛,大家就组团打了打排位,欧服的强度不高,他们五个晚上一把没输。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八点多了,这里和他们城市不大一样,不到八点,街道上就安安静静,没什么人在外面活动了。
沈慢坐在床边靠在床头玩手机,徐舟野注意到,他用的左手。
心里忽然有点紧张,徐舟野问道:“手又开始疼了?”
“没有。”沈慢说,“都结痂了,只是想少用点。”
徐舟野这才放心。
为了防止碰撞到,沈慢的手上还缠着绷带。
“哥,你是第一次来这边吗?”徐舟野和沈慢闲聊。
“嗯。”沈慢道,“我不喜欢旅游。”
别说旅游,他连门都不爱出,徐舟野新来的可能不知道,沈慢在基地三年,只有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走了才会回去一趟,顺便给外婆扫墓。
() “你呢?”沈慢问。
听到沈慢的问话,徐舟野还挺开心的,之前都是他问沈慢答,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沈慢对他的个人问题产生好奇心。
“我妈喜欢旅游,经常带着我到处跑,八岁的时候就来过了。”徐舟野说,“她心大,还差点在这里把我搞丢。”
沈慢说:“搞丢?”
“可不是呢,去看什么仪式,人太多,就走散了。”徐舟野说,“还好我机智聪明,不然哥就看不到我了。”
沈慢笑了。
“后来十五岁的时候又来了一趟。”徐舟野说,“然后飞到了H国。”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慢。
沈慢想起徐舟野今年十八,三年前的H国……
“那年总决赛你在现场?”沈慢问。
“嗯!!!”徐舟野点头如捣蒜,看向沈慢的眼神里是满满的仰慕,他说,“决赛那一局太精彩了,真的,就是因为那场比赛,我才决定来打职业的。”
沈慢笑道:“那我算不算误人子弟?”
徐舟野也跟着笑了起来。
沈慢粉丝很多,他已经听过了无数人用呐喊的声音高喊自己的名字。可那些汹涌的如同潮水的爱,却让他觉得陌生,他仿佛隔着一层罩子,感受不到,触摸不着,无法感同身受。
也有激动的后辈想要在他面前讲述被他激励的故事,可或许是他冷淡的神情伤害了他们,那些人也匆匆离开。
唯有徐舟野是不同的。
沈慢对上了徐舟野的眼睛。
两人目光相触,徐舟野没有移开目光,他笑盈盈看着沈慢,认真道:“哥,当然不算误人子弟,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沈慢一瞬间仿佛要被他眼神里的灼热烫伤,竟是先移开了眼神。
真诚和爱,都是人无法抗拒的感情,徐舟野的眼睛里,两者皆有。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沈慢嘴唇微张,正欲说些什么打破这紧绷的氛围,徐舟野就先哈哈大笑,边笑边说:“我开玩笑的,没把你吓着吧哥?”
自然没有,沈慢摇摇头。
“我先去洗个澡。”徐舟野举手。
沈慢说:“去吧。”
徐舟野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就看沈慢在给伤口上药。
那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在沈慢白皙的手臂上依旧十分刺目,伤口接近十公分,在小臂靠近关节的部位,狰狞得像一条蜈蚣。
徐舟野坐在沈慢的对面,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嘴巴发干,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把话咽了回去。他想问沈慢还疼不疼……可是又觉得这句话像是废话。
怎么会不疼,沈慢站在血泊里那一天,他这辈子也忘不掉。
沈慢垂着头,却好像知道了徐舟野想问他什么,他道:“没事儿,已经不太疼。”
徐舟野吸了口气,他说:“我来帮你吧。”
“不用。”沈慢拒绝了,“马上弄好。
”
重新上了一次药,又熟练地包扎好,沈慢说:“休息吧。”
徐舟野低声说好。
沈慢被他这模样逗笑:“真没事,都快好了。”
徐舟野抿着唇,像只挫败的大狗,连耳朵也耷拉着。
沈慢说:“好了,别消沉了,睡觉。”
上床,关灯,屋子里静悄悄,沈慢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身侧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是徐舟野睡着了。
一切都很安静,沈慢少有的感到了宁静。
他其实并不喜欢和别人住一间屋子,之前和赵蕤睡,他总是不太喜欢房间里有人,一晚上都在忽梦忽醒之间,但这次和徐舟野住在一起,似乎还好。
沈慢闭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雨了。
秋天的雨到底是比夏天温柔了许多,淅淅沥沥,缠缠绵绵,落在地上树梢,沙沙作响。
这样的天气实在是适合睡觉,奈何还有比赛要打,只能被迫起床。
早饭还是那些让人头疼的食物,赵蕤昨天没睡好,撑着下巴一个劲打哈欠,伸手擦擦眼泪,就看见不远处徐舟野和沈慢来了。
两人个子都有一米八多,虽然穿着普通的队服,但这玩意儿一点没影响两人的颜值。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