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他开心就好。”
手机里又响起一道温柔似水的女声。程玉娟在裴云山身边。
裴漾不想听这对老夫少妻腻歪,直接挂了电话。
拖拖拉拉地洗漱完,裴漾随便往身上套了件外套下楼,司机已经在宿舍楼下的停车坪等候多时,见裴漾往这边走,就下来开了车门。
上了车,裴漾又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湘南公馆坐落在京市繁华的市中心,是从裴漾太爷爷辈传下来的,前身是外国驻华领事馆,之后又经过扩建,在这车水马龙的大都市里闹中取静。
车子一路开进湘南公馆,裴漾一下车,门口的佣人就迎了上来:“小先生。”
裴漾戴着帽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老头呢?”
管家刘叔说:“先生在马场陪Bella小姐种花呢。”
裴漾:“种花?”
“Bella小姐看马场那片草皮空着,说空着也是空着,就买了几十株兰花回来种。”
裴老爷子,也就是裴漾的爷爷,生前喜欢养马,那块草皮便是他专门用来驯马的场地。
裴漾挑眉:“十几万一坪的草皮挖了拿来种花,老头还挺舍得。”
裴漾正要上楼,又忽地瞥见廊上的那幅他从法国拍回来的画被人换了:“这画是谁的,原来那幅画呢?”
刘叔说:“这副画是Bella小姐画的,原来那幅收到库房里了。”
裴漾眼角抽了抽:“我爸上次在慈善晚宴上拍的就是这副画?”
“是的。”花了八百万。
裴漾:“……”
他摇摇头,嘀咕了句:“审美跟人一样,越老越不行了。”
裴漾一直都知道他爸在外面处处留情,但这样堂而皇之把人带回家的还是头一遭。
今天是程玉娟的二十七岁生日,裴云山要在湘南公馆办一场晚宴,一大早就在差人布置晚宴会厅,桌上摆的鲜花水果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一来是体现出对裴漾这位小妈的重视,二来是向大家宣布他裴云山马上要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了。
到了午饭时间,裴漾下楼,看见他爸和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的小妈在餐桌上有说有笑。
裴漾爸妈离婚早,裴云山只有裴漾一个种,这唯一的种还是个同性恋,以后不能给裴家传宗接代,裴云山只能趁着自己还没老抓紧时间练小号。
程玉娟这一怀就怀了双胞胎,裴云山高兴得做梦都在念叨。
等裴漾走近了,裴云山立马拉下脸,看着他没好气道:“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越来越没规矩了。”
裴漾拉开椅子落座:“大清不是早亡了吗,我们家怎么还有请安这规矩?”
裴云山瞪他一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爸天天念叨你呢。”程玉娟笑着打圆场。
裴云山:“臭小子。”
裴漾被骂习惯了,满不在意。
“这么长时间没见,小漾好像又长高了。”程玉娟说,“你爸知道你要回来,一大早就吩咐厨房备菜,桌上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程玉娟是半年前跟裴云山好上的,两人认识的机会跟拍偶像剧似的。
程玉娟是首都一所国际小学的老师,硕士生学历。那晚下班,程玉娟正要送学生回家,可那天下着大暴雨不好打车,她穿着高跟鞋还把脚崴了,就这么地程玉娟在大马路上拦住了裴云山的车。
裴云山过完年就五十一了,年轻的时候长相没的说,但现在身材已经有了发福的趋势,而程玉娟才二十七,大眼睛高鼻梁,年轻又漂亮,两人站一块儿跟父女似的。
“小漾快毕业了吧,毕业之后想好做什么了吗,想自己创业还是去公司帮帮你爸?”程玉娟笑意盈盈地开口。
她语气亲昵自然,搬来湘南公馆不到半月,程玉娟却仿佛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裴漾也不知道听进她的话没,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发来的几张照片。
裴云山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裴漾,贝拉阿姨跟你说话呢。”
裴漾头也不抬:“嗯,说什么?”
程玉娟看了眼他亮着的手机屏幕,温柔地笑笑:“小漾,跟谁聊天呢?”
裴漾惜字如金:“朋友。”
“什么朋友,怎么不带到家里来玩?”
裴漾淡淡说:“我又不是我爸,什么野猫野狗都往家里带。”
刀叉碰撞的声音倏地顿住,餐厅在这一瞬陷入死寂,餐桌上的氛围也十分微妙。
程玉娟没想到裴漾这么不给面子,等办了婚礼,她就是名正言顺的裴夫人,好歹也算是裴漾的半个长辈。
裴云山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一丝怒意:“裴漾你什么态度,怎么跟你贝拉阿姨讲话的?”
“没事没事,别跟孩子置气。”程玉娟忙说,“小漾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呢。”
裴漾抬头看了她几秒,忽地一笑。挺能忍。
裴漾家世没得挑,长相更是一顶一的好,此刻在水晶吊灯下,那张脸显得更加俊逸清纯,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程玉娟就被他笑晃了神。
“小漾之前学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