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燕秋补充:“买新房子要温锅嘛,带大家转一圈儿就去吃饭。”
那就真不好拦阻了哈,谁还能管人家亲戚多吗?而且这队伍应该叫人放心,呼啦啦下车基本是女的,极少的男的。
十多口人涌入,+一狗。
马书记一路上后背已经被拍过好几巴掌,终于挤到最前面来跟冷燕秋打招呼:“这事儿你跟我说一声就行,真不用来一帮老太太。”
“啪啪!”他的后背啊!
马大娘声如洪钟:“好侄儿你往后站,今儿不用你们男人动手,都瞧我们的!”
“瞧我们的!”
十个老太太同时应和是多少分贝呢?整栋楼都能听得见吧?三三两两往楼外走动的业主们以为有重大j事行动呢,“哧溜”“哧溜”往后退或者贴墙站,然后安静如鸡。
“就这间!”丁桂花的声音又开始发颤,这次可不是害怕的,纯属激动,激情!
买的新房还是太小了,根本装不下这老些人,何况里面本来就够热闹了。
客厅里满眼都是光着膀子只穿个大裤衩子的汉子,按照手工刷漆的速度得两天完成,喷漆只需十几分钟,所以此刻,大家就地取材当凳子坐一圈儿站一圈儿,正中间地板砖上铺张报纸,报纸上是散乱的扑克牌,四副。
“啪啪啪!”纸牌甩得响亮。
“四个二,灭你!”
“四个鬼,削你!”
“哈哈走头科啦!”
冷燕秋举着手机,必须先拍视频啊!客厅诸位,卧室、三个卧室——诸位。
得亏是她抢在最前头又手脚伶俐迅速走遍三室一厅,才能冷静快捷留下非常完整的影像资料。
每间卧室都有人你敢信吗?在这样简陋的还没清理装修垃圾、还没进家具安灯具、还没装门的屋里,在垃圾里铺点东西就能小憩。
冷燕秋迅速拍摄完成,回到客厅不理会丁桂花在跟丁大舅丁二舅说着什么,直接摆手。
被一群人包围的光膀子大裤衩子手里拿着纸牌嘴里叼着香烟姿势定格,脑子快的还有在做起身动作的,脑子更快的已经在寻找逃跑路线,特么的堵这么严实……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呲喽”第一道破帛之声响起,刘婶子刚刚修剪过的手指甲首战告捷,嗯刚修剪还没打磨,此刻正好适合。
唯一遗憾就是天儿热,光膀子皮肤上有汗,挠起来打滑儿,杀伤力不大。
“哎呦臭老婆子挠我!”
第一个被挠了花脊梁的汉子跳起来,抡起巴掌就想还击。
“啪!”先有一巴掌把他的胳膊打了回去,花脊梁惨叫,还有第二挠第三挠,光着的地方都可以挠。
提前说好的规矩,不毁容,连脖子都受保护。
一个花脊梁挠无可挠,换下一个。
有秩序。
老太太们自由分组互相配合,实在捞不着下手机会的就负责跳着脚骂:“黑心烂肺的玩意儿敢偷我们村的东西——”
外面元旦激动又痛苦的对冷老太太叫:“叫我进去,叫我进去!”
他的护卫队队长挤进去了,此刻蹲坐在冷燕秋脚边张着大嘴吐着舌头“哈达哈达”,跟着主人掠阵,哪个敢还手还脚?哼,真棒都不需要一嘴巴咬你,人家一抬前爪,就把大裤衩的松紧带部分搂紧,后拽,松爪,“啪”!就问你怕不怕?
荣幸挤进屋子的老太太们挠红眼了都,见光膀子就上,满屋鬼哭狼嚎,整个公寓楼都被吓到了,这动静,要不要报警啊?一队保安列队守在门口呢,应该,局势还可以掌控吧?
马书记率领几个男司机实在没有用武之地,干脆挤出来跟保安们称兄道弟:“放心吧,就是王八羔子给咱家装修不好好干活还偷咱家漆糟践东西,工头还不见面,老娘儿们气不过来骂几句出出气,没动家伙什,绝对没动!”
“你说为毛儿叫这样惨?嗨,老娘儿们指甲戳两下,顶多破一点点油皮……”
“时间长了怕出变故你们担责任?放心放心,顶多十分钟,不耽误事儿。”
丁桂花打电话要说法儿时工头不当回事儿,此刻可就风三火四要赶来了,十分钟内准到。
公寓楼外一片祥和,楼内越发热闹,除了成年人的惨叫,小孩子们的哭声也夹杂其中,丁家娃儿,被吓坏了。
丁大舅穿着短袖不在光脊梁被挠行列,此刻抱着“嗷嗷”哭的孙子对阵丁桂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真不要娘家人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挣俩钱烧得你?带一群老娘儿们打架来了?你想打谁?”
丁桂花的声音裹在混乱里根本没人听得清,不过,众目睽睽的,她能挺到这会儿还没退还没哭就算厉害了。
丁二舅就可怜了,他最近跟工人们朝夕相处玩得好,一块儿光膀子打扑克呢,直接属于第一批被抓挠对象,无论他怎么喊“我是你二舅”,都没逃过成为“花脊梁”的厄运。
秘密武器指甲剪,在本次行动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嗯虽然它的刀锋有点钝,剪出来的指甲毛毛刺刺麻麻拉拉,这就造成了“花脊梁”的花纹没办法达到统一长短统一色彩,有的血红有的紫红有的发青有的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