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薄荆舟一脸淡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当然要爱惜羽毛,要是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反悔答应跟我结婚了怎么办?”
沈晚瓷:“……”
他说话时一本正经,但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薄荆舟看上去毫无异样,连额上那点薄汗都干了。
沈晚瓷下意识的伸手去握薄荆舟的手,但被男人避开了。
“……”
两人自敞开心扉在一起后,这是薄荆舟第一次主动避开她的触碰。
沈晚瓷惊讶的看着他,薄荆舟将手在她面前摊开,解释道:“有油,脏。”
薄荆舟转身去洗手,还不忘叮嘱:“别进来。”
洗干净手,他又将满地的碎片和汤汁扫进垃圾桶,用拖把拖干净。弄完这一切后,才伸手牵住沈晚瓷:“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沈晚瓷:“恩,我叫你,你都不应声。”
她没有骗他,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薄荆舟:“没听见,下次不会了。”
他衣服脏了,回到房间,就先去洗澡了,沈晚瓷坐在沙发上,盯着某处虚空发呆。
她还在想薄荆舟开门时,那一刹那的脸色,脑袋就突然被敲了一下。
不疼,但足够将她从失神的状态中拉回来。
沈晚瓷抬头,对上薄荆舟的视线,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虽然没有滴水,但还是肉眼可见的有些润,“发什么呆呢?叫你好几声了,去洗漱,不是困了吗?”
“哦,好。”
沈晚瓷起身去了浴室,等洗完后才发现自己忘了带衣服进来了,扭头看了眼放浴巾的架子,没有浴袍。
难道她要裹着个浴巾出去?
她倒不是害羞,两人都要结婚了,还有什么好羞的,她是害怕,她觉得每一次做,薄荆舟都好像是在暗戳戳的跟她证明什么。
沈晚瓷裹着浴巾,将浴室的门悄悄的拉开了一条缝,探出头往外瞧了一眼,没看到薄荆舟。
她心里一慌,正要拉开门出去,旁边突然响起了薄荆舟似笑非笑的声音:“在找什么?”
沈晚瓷吓了一跳,脑袋差点撞到了门:“你干嘛呢?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趁着薄荆舟没瞧见,她抚了抚胸口,暗暗松了口气,大概是之前在厨房真的被吓到了,现在都有点草木皆兵了,一没看见他的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薄荆舟低笑了一下。
沈晚瓷刚要说话,下一秒,薄荆舟的手就伸到了她面前,拿着的,正是她的睡衣:“薄太太洗澡不带衣服,是打算裸奔着出来?”
沈晚瓷的脸本来就被水蒸气薰得有些红,闻言更红了,还微微发着烫。
她一把抓过他手上的衣服,退回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等她换好出来,薄荆舟已经躺在床上了,沈晚瓷掀开被子,刚准备躺下,就皱着眉吸了吸鼻子:“你抽烟了?”
薄荆舟闻了闻身上,没闻出有烟味:“恩,刚才等你的时候闲着无聊,抽了半支。”
他抽完后刷了个牙,又换了身衣服,还在阳台上吹了几分钟的冷风,没想到还是被沈晚瓷发现了。
沈晚瓷想到上次无意间看到的,那垒起来的烟蒂,哼了一声。
半支。
信他才有鬼。
沈晚瓷在他身侧躺下,伸手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脸贴着他的身体:“荆舟,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早点跟我说,我陪你去看医生。”
“好。”
……
沈晚瓷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所以之后的时间她都特别注意薄荆舟的情况,但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下班他们一起吃晚饭,晚上同床共枕,早上同桌吃早餐,一起出门,薄荆舟表现得十分正常,连摁眉心、揉太阳穴这种小动作都减少了。
周末,沈晚瓷约了秦悦织逛街。
秦悦织裹得跟只熊一样,浑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点肌肤外露,她哆哆嗦嗦的捧着咖啡:“你下周是不是就要去国外参加比赛了?”
咖啡厅有暖气,但她刚从外面进来,身体的温度还没升起来。
沈晚瓷摇头:“我拒绝了。”
“什么?”秦悦织激动的声音都提高了八个调,引得旁边桌的客人纷纷看向她,她抱歉的冲着他们笑了笑,压着声音道:“你拒绝了?为什么啊?这多好的机会啊,只要能得奖,以后接活的价格起码得翻一半。”?沈晚瓷将薄荆舟的情况大致跟她说了一遍:“我总感觉他有事瞒着我。”
秦悦织的性子大大咧咧,大事上能拿主意,但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她是真不擅长,思索了半晌:“会不会是你多虑了?薄氏那么大的产业,他之前又大半年没管,如今重新接管,还把他在陆氏签的那些合作都并了过来,累得头昏脑涨也是正常现象。”
“……”
“又或者是他颈椎病犯了,你看他天天伏案工作,一坐就是几小时,身体劳损是肯定的,别说他,就是我整天游手好闲,有时候都觉得头痛。”
沈晚瓷这几天也没看到薄荆舟有什么异常表现,“大概我真的是多虑了,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想再观察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