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
沈晚瓷刚要低头去看脚踝,已经有人先一步俯下身,握住了她的小腿。
男人陌生的气息笼罩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肿胀的脚踝周围轻轻按了按,沈晚瓷疼得‘咝’了一声,下意识的就要往后缩脚。
陆宴迟抓紧她,抬头,目光落在沈晚瓷因忍痛而皱紧的眉上,眼底似乎有某种激烈的情绪在涌动,但在看向她时,又恢复了如常:“别动。”
沙哑的嗓音低沉温柔。
陆宴迟脱下她的鞋子,握着她的脚左右转了转,“疼吗?”
沈晚瓷仔细感受了一下:“还好。”
“没伤到骨头,但软组织挫伤,还是得养一养,”陆宴迟想到她刚才一蹦一跳的走路方式,几分怒气聚集在胸口,一时没控制住音量:“起码一个月不能下床走路。”
沈晚瓷想说什么,但看了眼前排专注开车的助理,又将话咽了回去,并且把被陆宴迟握着的那只脚也一并收了回来:“陆总,谢谢您的忠告,但几时能下床是医生说了算。”
陆宴迟锁着眉,语气有几分委屈:“多养一段时间总归要好些,万一一个没养好,留了后遗症,变成了瘸子……”
“咳……”
前排,助理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沈小姐,陆总是关心您,怕您以后受罪,关节处的伤可不能小瞧,要是没养好,以后刮风下雨阴阴天都要疼。”
陆宴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到沈晚瓷的肚子上,本来不打算说,但没忍住,还是加了句:“你还怀着孕,以后别那样蹦跶。”
沈晚瓷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陆总,您越界了,这是我前夫该操心的事。”
陆宴迟气得脱口道:“我……”
只说了一个字,理智又让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现在这种情况,沈晚瓷认不出他,才是安全的,纪思远可能会用她来试探他,但没彻底撕破脸,他就不会下狠手。
薄家现在虽然陷于低谷,但也不是能任他欺负的。
沈晚瓷见他不吭声:“你什么?”
陆宴迟抿唇:“我只是给你点建议。”
“呵。”
沈晚瓷冷笑一声,不再搭理他,低着头开始刷视频。
助理见后排气氛不对,忙插话道:“沈小姐,我们陆总这种类型的叫居家好男人,最适合结婚了,虽然外表看上去冷漠,但关心人,事无巨细都会安排好,还十分喜欢孩子。陆氏资助了不少孤儿院,除了捐款捐物,陆总还每个月都会去做志愿者。”
“最关键的是,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他肯定是冲在前面,将您护在身后,可比那些外表看着温文尔雅,却只会口头工夫的男人可靠多了。那种人一看就是家里娇养出来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您要是受了伤,别说抱您去医院,就是下个楼估计都要累的一步三歇。”
王大富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夸人的工具,连道德都不要了。
“陆总刚才还给您揉脚,我长这么大,别说女人的脚,连女人的脚踝都不碰。”
沈晚瓷看了眼陆宴迟,嫌弃的嗤了嗤牙,用眼神道:别以为你让助理来说这话,我就不知道是你教的。
外表温文尔雅,这描述不是在明晃晃的点煜城吗?
陆宴迟傲娇的扬了扬下颌:“他虽然说的不太好听,但是是事实。”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沈晚瓷推开门下车,脚刚踩在地上,脚踝处就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别说走路了,就是脚尖轻轻掂一下,都疼得厉害。
她扶着车门,刚想麻烦助理去前台帮她借个轮椅,陆宴迟就绕过车头走了过来,“我抱你。”
说完就半弯下腰,伸出手准备要抱她。
“不用,去前台帮我借个轮椅就行,”沈晚瓷急忙躲开他伸来的手,刚刚在楼道间,她听到陆宴迟说手臂骨裂了,要是让他把自己抱进去,还不得折了。
陆宴迟看着自己落了空的手,抿紧了唇。
烦躁、郁闷、委屈……无数种负面的情绪涌上心头。
“晚瓷?”身后传来聂煜城的声音,还不等她回头,男人就已经走到了她身侧,“怎么受伤了?”
沈晚瓷的脚踝肿得太厉害,都不需要刻意弯腰,一眼就能瞧见了。
“不小心崴了一下。”
聂煜城将目光投向一旁顶着张便秘脸的陆宴迟,惊诧道:“陆总,您怎么也在这里?”
陆宴迟冷着脸,声音硬邦邦的:“我送沈小姐来医院,刚到就碰上聂少了。”
聂煜城微笑着点了点头:“那麻烦了,晚瓷就交给我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陆总早点回去休息。”
他俯下身,轻声询问沈晚瓷:“能走吗?”
沈晚瓷动了动脚,摇头:“不太能,你去前台……”
她话还没说完,聂煜城就直接俯身下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个动作太过突然,不止是沈晚瓷,其他人也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沈晚瓷走出去好几步了。
聂煜城:“我抱你进去,刚刚我去前台问了,现在没有空的轮椅。”
沈晚瓷想下来,但没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