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一路上都在想那个墓的事,是重名,还是那真是她妈妈的墓,如果是,又是谁立的呢?什么目的?
前方红灯,她点开手机,又看了眼那组电话,轻轻念了声:“刘娇……”
还没等她看完那组号码,薄荆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晚瓷:“喂。”
“你在哪?”男人声音低沉,不辨喜怒。
“我在……”
沈晚瓷刚说出两个字,秦悦织的声音就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急吼吼的:“晚瓷,你掉马了,这狗男人……”
话说到一半,就见对面的薄荆舟伸手给她比了个五,她喉咙一哽,忘记自己是收了改口费的了。
这可真是拿手手短,她又看了眼面前被她吃了一半的糕点,还吃人嘴软。
秦悦织不情不愿的改口:“薄先生他诈我。”
每说一个字就咬一次牙,那恨恨的模样,简直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沈晚瓷无奈,启动车子:“你们现在在哪?”
秦悦织:“我给你发定位。”
挂断电话,她给沈晚瓷发了定位,才又看向薄荆舟,“晚瓷肯定是有事,不是故意说谎的,你不能光看……”
她也没想到自己陪朋友来面个试,居然会这么巧碰上薄荆舟,这个男人简直太奸诈了,居然诈她话,关键还说的十分正经八百,要不是他自爆,又当着她的面给沈晚瓷打电话,她都还不知道自己被诈了。
商人果然没一个不奸的。
薄荆舟:“你可以走了。”
“¥i(……”秦悦织心里飘过一万头草泥马,虽然她也没打算留下来当电灯泡,但被直接下逐客令和自己主动走,意义哪能一样。
“你这可真是把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表现得淋漓尽致啊,你还记得刚刚自己是怎么热情的邀请我来喝咖啡的吗?”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满脸鄙夷:“翻脸可真比翻书还快。”
她走了没多久,沈晚瓷就来了。
咖啡馆很大,玻璃窗是用的小块彩色玻璃,这种玻璃透光度比普通玻璃差,再加上厅里美轮美奂的中式园林造景和从水池里喷出的袅袅白雾,将光线衬得愈发昏暗。
薄荆舟坐在那里,全身自带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目光又始终盯着门口的方向,沈晚瓷一进去就感受到了。
她走过去,坐到秦悦织刚才的位置上:“荆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薄荆舟声音清冷,不辨喜怒:“你去哪里了。”
“和姜二爷去了趟石榴山的公墓,”她将苏阿姨的事挑挑拣拣的说了一遍,坦诚道:“背后那人丧心病狂,上次悦织受我连累,被硫酸烧伤了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她说话时,薄荆舟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很深很沉,重重的压在沈晚瓷的心头,男人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就被她打断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悦织为了我受伤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如果那天不是霍律师在对方将硫酸泼过来的时候紧急刹了一下,她可能就要被我连累得毁容了。”
“薄荆舟,我知道你不怕,出入也有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但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暗箭,你总不能防一辈子,”她低头沉默了一下,“而且我怕,如果你出了什么事……”
沈晚瓷的声音顿住,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薄荆舟心里淌过一汪带着暖意的春水,透着丝丝的甜意,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怕连累我,所以把我排挤开,那你是不是都想过搬出去的事了?”声音虽然还是很冷,但明显怒气已经消下去了很多,就是有点闷闷的。
“……”
沈晚瓷沉默,她还真想过。
那人能伤和这件事毫无关系的秦悦织,肯定没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的道德底线,对薄荆舟下手,只是迟早的事。
薄荆舟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结果没想到她居然默认了,刚才才消下去的怒气瞬间高涨,他怒极反笑,清冽的眉宇间尽是冷意:“你怕连累我,就不怕连累姜二爷?”
“他本来就在查这件事,所以不算连累。”
“他查?他凭什么查?那是你妈,是我岳母,跟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他和我妈有过一段。”
薄荆舟半点停顿都没有的道:“那查吧。”
从愤怒到理所当然,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两种情绪被他转换的毫无障碍,沈晚瓷实在佩服他这变脸的速度,忍不住笑道:“薄总,你这是专业的吧?”
男人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虎口的位置轻轻蹭了下,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她:“那下午没事了吧?”
没事了。
虽然查到了个奇怪的墓,拿到了家属的电话号码,但现在也不能打,怕打草惊蛇:“我还想去看看那两个泼我硫酸的人。”
“该问的我都已经问了,也让人查过了,没什么可疑,就把人放了,”薄荆舟抿了抿唇,“今天是周末,还是六月十三,农历的四月二十六。”
“恩,我知道啊。”
六月十六苏阿姨要去石榴山祭拜,从沈震安那里探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