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说完后起身就走,也没等泰莉莎同意,至于薄荆舟,除了最开始时那轻飘飘的一眼外,她的目光全程就没再往他身上看过,完全当他不存在。
在她说出‘你男朋友’几个字时,薄荆舟的眼睛一下就眯了起来,眼里闪过晦暗的光。
他起身大步朝着沈晚瓷追了出去。
女人虽然腿没有他长,但却是跑的,薄荆舟追出去时已经瞧不见她的人了。
他冷着脸朝着楼梯方向走。
包间里,只剩下泰莉莎一个人,茶艺师和服务员早就被她遣出去了,她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端起薄荆舟那杯只喝了一点点的茶,一饮而尽。
薄荆舟是在二楼到一楼的转角截住的沈晚瓷,他扣住她的手,将人往怀里拉,“胡说八道什么?吃醋也要有点眼力界儿,不要随随便便什么女人都往我身上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茶室的缘故,到处哪儿摆的都是茶,空气里浮动的也是茶香,沈晚瓷闻着他身上总觉得有股子茶味。
她伸手推他,他们这儿动静太大,楼下的服务员已经朝他们看过来了,
沈晚瓷:“大庭广众的,你别拉拉扯扯,松开。”
“那你乖一点,别跑,也别瞎脑补,”薄荆舟环着她的肩,带着人往楼下走。
秦悦织这会儿刚好去上洗手间了,沈晚瓷没在大厅看见她,准备拿手机给她打电话,刚点开通话记录,手机就被薄荆舟给抽走了,“泰莉莎是英文名,想知道她的中文名吗?”
因为对方华裔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也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沈晚瓷根本没去想泰莉莎有没有中文名这个问题。
她微微皱眉:“她是……”
“隔墙有耳,车上说。”
“……”
你都掀人家老底了,还担心隔墙有耳?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沈晚瓷还是顺从的上了薄荆舟的车,“她是姜家的人?”
“姜五爷的女儿,姜沂合,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几年才接回来,但也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姜家最近在和薄氏谈合作,她是乙方,不是我女朋友。”
他没有提和姜家合作的事是他有意促成的。
沈晚瓷扭头看向茶室二楼的方向,这地方她第一次来,并不能精准的找到姜沂合所在的包间,一眼望去,都是一样的灰青色镂空木制窗户。
是巧合吗?
她刚在a市惹上姜家,回京都没多久,姜沂合就出现在了她身边。
她是不知情,还是知情?在这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一想到姜家那庞大的人口数量,沈晚瓷就忍不住想摁眉心,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能生。
薄荆舟握住她的手,拉回了她投注在茶室二楼的视线:“姜家的事交给我去处理,你离姜沂合远一点。”
他想到了陈栩调查来的资料,姜沂合给沈晚瓷所在的博物馆捐赠了一个头冠,不止如此,这段时间还经常借着这个理由出现在博物馆。
虽然他现在还不确定姜沂合和当初在a市劫持沈晚瓷的那些人有没有关系,但保守起见,还是离远一些好。
沈晚瓷想到那些估计已经人尽皆知的传言,偏头朝着薄荆舟温温淡淡的笑了笑:‘你是打算色诱她吗?”
她一边说一边作出认真思考的样子,最后还煞有介事的点头,“刚才在包间,泰莉莎那双眼睛都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了,你要真愿意牺牲色相,说不定都不用查了,她直接就和盘托出了……”
薄荆舟冷漠的五官覆上了层薄薄的戾气,修长的手指钳住她的肩,一点点的深陷下去:“沈晚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为了达成目的,可以随便和人谈情上床?”
沈晚瓷痛的皱眉,她看着男人笼罩着寒意的锐利眉眼,有些走神。
如果说薄荆舟在婚内对她不好是一种亏欠,那这个男人几次救她于水火,早就已经抵平了,姜家是a市的土皇帝,那谭水还不知道具体有多深。
如果她妈妈的死真的和姜家,或者和姜家的某个人有关系,那要报仇,势必要再去一趟a市。
薄荆舟在京都再有势,去到别人的地盘,那也是束手束脚,虽不至于任人宰割,但也绝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她不能,也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如果自己一边坚持不愿复婚,一边又在明知道他心图什么的时候,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付出,就有点恶心人了。
沈晚瓷做不出来这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事,倒不如趁机让薄荆舟不管这事,“美人计不也是三十六计里面的一种吗?她现在对外都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自居,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你只要轻轻勾勾手指,她还不把家底子都报给你。”
薄荆舟俊美的脸阴沉的厉害,眼底全是湛湛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他咬着牙,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都凝成了冰霜,“你可真是好样的……”
男人原本是要嘲讽她,但话说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那儿像是堵了块铅,他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足足过了半分钟之久,薄荆舟的情绪才沉下来,他自嘲的勾起唇角:“既然我这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