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赫逸径直走到沈晚瓷面前,将她撸起的袖子又一把薅了下去,“空调温度这么低,你不冷啊。”
今天虽然是个大晴天,但到底才四月底,站在阴凉处还是有些凉,商场人多,就开了空调。
沈晚瓷:“你怎么来了?”
秦赫逸扫了眼老神在在的秦悦织:“有人给我发信息,我恰好在这附近,就过来了。”
其实也不是那么恰好,家里有意将他和慕窈凑一对,他是被他妈哄来的,刚走到这附近,就收到了秦悦织发来的消息。
慕窈还坐在地上,看着替沈晚瓷将衣袖拉下来的秦赫逸,恨得牙痒,他刚才目不斜视的就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连眼角余光都没往她身上扫一眼。
她仰着头,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逸哥。”
秦赫逸扭头,眉头微皱,“你坐地上干嘛?不凉啊?”
慕窈咬牙,如果秦赫逸真是个直男也就算了,但他明明对沈晚瓷就很好,他连对方的衣袖挽起还是放下这种小事都要管,分明是将她纳入成了自己的人。
这种区别待遇让她很难堪:“不小心摔倒了。”
这话要是别的男人听到了,不管对她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都会扶一把,但秦赫逸天天不是被训练就是训练别人,别说只是不小心摔倒,就是从单杠上滚下来了,都得咬牙坚持。
于是他厉着声音道:“摔倒了就爬起来,多大个事。”
慕窈:“……”
“你速度快点,别挡着人家服务员。”
慕窈泫然欲泣,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偏偏秦赫逸这个男主角脸上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只有对她龟速的嫌弃。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包括沈晚瓷这个情敌,巨大的难堪和羞辱让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跑出了咖啡厅。
秦悦织‘啧’了一声:“你可真是个大直男,小心以后单身一辈子。”
秦赫逸在沈晚瓷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拿出手机扫码点单:“这不是直男,这是那个男人心里没她,雄性求偶的本领是天生来的,猪要遇到喜欢的,都还知道拱一拱……”
他抬头,一脸正色的看着秦悦织:“听说你最近在相亲,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点提示,如果一个男人任由你受欺负而无动于衷,那只能证明他心里没你,除此之外,什么都是借口。”
沈晚瓷握着金属的勺子,机械的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她侧头,正好看到慕窈跑出咖啡厅,她一边跑一边抹眼泪,像是伤心到了极点。
看到这一幕,沈晚瓷心里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她想起了自己,在曾经的那段婚姻里,也是这么狼狈,整个秘书部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明里暗里嘲讽她走后门。
那时候,她连跑都没办法跑,只能默默的受着,还要在江雅竹面前强装一切都很好的样子。
而身为她丈夫的薄荆舟只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那些人或许不敢在他面前嚼舌根,但陈栩肯定是知道的,就算他那个时候没将她当成薄荆舟正儿八经的妻子,但这么久,她就不信他一个字都没跟薄荆舟透露过。
秦悦织看了眼沈晚瓷,见她搅着咖啡盯着外面发呆,就知道秦赫逸这话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秦赫逸不知道沈晚瓷那三年婚姻是怎么过的,但身为闺蜜的她却清楚的很,好几次她都恨不得提着刀去把那个渣男给一刀噶了。
她抬手将桌上一块她们吃剩下了的甜点塞进秦赫逸的嘴里,“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你怎么知道我在相亲?”
她和秦赫逸这样的高干子弟可不是一个圈子的。
秦赫逸:“你猜。”
秦悦织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喝完咖啡,几人又找了个地方吃饭,沈晚瓷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薄荆舟打来的。
这段时间她崴伤了脚,行动不便,他直接定了餐厅给她送餐,一日三餐,一顿不落,电话也是一天好几个,也没说什么实事,有时候甚至就问她吃没吃饭。
餐是他让人定的,她吃没吃,他能不知道。
沈晚瓷刚开始还呛他,现在已经能和他和平聊天了。
但是今天,她直接想也没想就把电话挂了。
几分钟后,薄荆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沈晚瓷不止把电话挂了,还直接把人给拉黑了。
薄荆舟:“……”
他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对方正忙的提示音,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川,看了眼旁边正抱着文件往外走的陈栩:“去查一下少夫人现在在做什么。”
今天是周末,她的脚还没完全好,人应该在家里。
好不容易争取了个留待查看机会的陈栩一听到‘少夫人’三个字,头皮都紧了,这绝对是报应。
他以前就不该狗眼看人低,不该自以为是的觉得薄总不在意沈小姐,不该不承认她薄氏总裁夫人的位置。
十分钟后,陈栩敲门进来,一脸麻木的道:“少夫人和秦小姐在吃美蛙鱼头,秦赫逸也在,还给少夫人挑鱼刺。”
他这又是被调去分公司,又是被发配非洲的,心理上受了这么大伤害,总得找补找补,不然光他一个人伤心,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