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合意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奉命暗查地方私抬盐价一案,人不在京中,她就也不急着礼尚往来了。
冬日容易发软犯困,外头天又冷,雾玥怕冻也不太出屋子,用过午膳就拢着衾被小憩。
才睡醒起身,眼里朦胧的水雾还没消,就听合意在外头禀报:“公主,贺兰公主来了。”
雾玥简单整了整衣衫,起身道:“快请表姐进来。”
贺兰婠走进屋子,解下身上的斗篷说,“还是你这里暖和。”
“表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雾玥笑着拉贺兰婠坐下,又让合意去小厨房端来燕窝薏米甜汤。
“来看看你成天猫在屋子里干嘛呢。”贺兰婠是闲不住的性子,看雾玥脸上还印着睡觉时压出的印
() 记,打趣儿L说:“我看你再睡就要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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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玥拿手心揉揉脸,她每日也就睡一小会儿L。
贺兰婠吃了几口甜汤,感觉胃里暖烘烘,舒适的叹了声,与她说起临阳郡主在鹿鸣谷设冬宴的事,“你到时可去?”
不等雾玥回答,她抢先说:“你得陪我去。”
以往到了冬天,她早日日跟阿兄他们去山里打猎,将猎物带回来烤着吃。
哪像现在,成天在这宫里,她憋都快憋死了。
雾玥看出她眼里的怨气,只怕自己一摇头,表姐就该爆发了。
雾玥点头,“好。”
“这才乖。”贺兰婠笑捧住她的脸,滑溜细腻的像剥了壳的鸡蛋,让她爱不释手。
雾玥想躲没躲开,只能委屈兮兮的让她蹂\.躏。
“公主,掌印求见。”合意在殿外道。
说是求见,谢鹜行人已经站在了门口,扫在贺兰婠手上的视线看似淡淡,微蹙的眉心却彰显不虞。
谢鹜行走进屋子,“见过公主,贺兰公主。”
合意接过他解下的大氅退出去。
“你怎么来了?”雾玥理了理被贺兰婠弄乱的鬓发问。
眸中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惊喜,他何时回的宫她都不知道。
谢鹜行不满足将人尽数纳入眼中,细看着她的每一寸,“等不来公主的礼尚往来,奴才只能自己过来了。”
雾玥忙说,“你不是不在京中。”
可不是她有意不去的。
谢鹜行轻笑了笑,“公主怎么知道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让雾玥红了脸,不想承认是她特意打听,她朝贺兰婠看去,“方才听表姐说的。”
贺兰婠都不知道两人说得什么,感觉到雾玥在桌下轻轻扯自己的手,接话道:“是我说的。”
小公主抹不开面,就让他来哄着罢。
“原来如此。”他淡淡说着,看似不经意的抬了抬仍用白布包扎着的左手。
果然,雾玥一看到就忍不住问,“你的伤还没好?”
谢鹜行不甚在意的垂睫,跟着看向自己的手,“好得慢,公主知道的。”
早早好了,还怎么让小公主疼惜,怎么用她软腻的小手捧着自己的手吹气。
雾玥猜他又是改不了那坏毛病,自己不看着他就这样,蹙眉板着脸道:“过来给我看看。”
谢鹜行走过去,缠在手上的白布被解开,犹如在层层解开他的渴念,手掌被拢住的同时,他屈拢指尖虚握住,清霁的眼眸深处暗流浮动。
想揉进去。
雾玥丝毫没有感觉到,那些无形在她周围贪婪觊觎着,随时可能的缠绕上来的藤曼。
仔细检查过他的伤势,倒是没她想的严重。
贺兰婠诧异看着雾玥熟练习惯的给谢鹜行处理伤口,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恍然,还没见过公主给内侍包扎伤口的,不过看两人自
() 然的模样,
约莫是过去就如此。
那时一个是无人问津的公主,
一个是受人欺凌的小太监,也算共患难过,所以把他当自己人了。
谢鹜行没有打算多留,待雾玥给他包扎好,便放下手道:“多谢公主,我刚回到宫中,还有些事要去处理,等得空再来看公主。”
雾玥点点头,又叮嘱道:“回头我要检查你的手。”
谢鹜行笑笑,向贺兰婠示意告退。
贺兰婠看着谢鹜行走远的背影,扭头朝雾玥道:“你们和好了?”
想起之前自己的信誓旦旦,雾玥不自在将鬓发挽到耳边,“你不知道他有多不会保护自己,还说什么掌印,也就听着威风,实际不知怎么被人欺负,看他实在委屈可怜,好歹主仆一场,我总要照顾一一。”
雾玥絮絮的找了一堆借口。
贺兰婠总觉得她口中的谢鹜行和自己听到的不是同一个。
可怜?怕是除了雾玥没人会用这个词形容他吧,她听到的可都是什么不择手段,乖张暴虐。
谢鹜行走过中庭,看到兰嬷嬷在廊下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己,弯笑朝她略一颔首,“嬷嬷。”
兰嬷嬷走上前,试探道:“掌印来看望公主?”
谢鹜行知道她担心自己会把小公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