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张角、张宝、张梁求见圣人!”
两个时辰过去,焚香、沐浴后的张角携二弟张宝、三弟张梁乘着平底船于下游等候,朝拜即将到来的圣人,赵平安。
当下大汉帝国风雨飘摇,张角不日就将发动遍及全国的“黄巾起义”,心中尚有些疑惑的他想要请教圣人一些问题。
“圣人?是我家少爷吗?”
“嗯,肯定是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不是圣人,谁是圣人?”
娇俏的如意吐了吐舌头,四下看了看,宽阔的河面上只有她们这艘楼船,张角他们所说的圣人也就不言而喻。
“张角?一个有意思的人!”
打量着眼前身穿杏黄色道袍、手持九节杖,头戴黄巾的消瘦中年人,赵平安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张角,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赵平安都久闻大名,倾佩异常,而今值得一见。
敢为天下先,不是谁都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为底层的百姓争取一线生机?
说他悲天悯人也好,说他是大汉帝国的掘墓人也对,张角就是张角,以自己的性命践行人生的信条。
“今日忽有感应,以指尖血开启天眼遥望天边,只见紫气东来三万里,浩浩荡荡,这才知晓圣人即将到来。”
“原来是大乾皇帝陛下,请受在下一拜!”
登上楼船后,体貌异于常人的张角端量着赵平安一行人,好似想到什么,立即躬身一拜。
赵平安在综武世界可不是岌岌无名之人,他的画像早就流传四方,张角这才知晓眼前的圣人就是人们口中的大乾帝国皇帝赵平安。
想想赵平安的所作所为,确实担得起圣人这个称呼,只看他在大隋帝国的作为就名副其实。
“圣人这个称呼可不能乱说!”
“张道长这边请!”
赵平安摆摆手,面色古井不波,没有一丝飘飘然,很是谦虚的说道。
“陛下远征东瀛,一举解决百年倭患,让九州沿海之地重新恢复安宁、和平;”
“远赴海外之地开拓新大陆,为炎黄子孙开辟新的家园,让万万人安居乐业,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说起赵平安的丰功伟绩,张角捋了捋胡须,滔滔不绝,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之色。
要知道,当下大乾帝国的绝大部分百姓都是九州各国的流民、佃户,终日饥饿、无地可耕、居无定所。
要不是赵平安将他们送到新大陆,给他们一线生机,他们终究会走向末路、死胡同,最终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如今,在大乾帝国,所有的流民、佃户都有自己的屋舍、良田,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这可是再造之恩。
“道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夕阳西下,天空中的月亮若隐若现,一番交流后,说得赵平安有些不好意思,不得不转移话题。
“陛下,当下大汉帝国动荡不安,边境不宁,饥饿的穷苦百姓孤苦无依,浪荡于荒野之上,流离失所。”
“余幼时得仙人传授太平清领书,立誓为百姓谋福祉,创立地上道国,不知陛下以为然否?”
张角抚摸着手中的九节杖,内心之中很是怅然,颚骨突出的脸上满是悲天悯人之色,满满的慈悲之心好像庙里的菩萨。
眼见各地瘟疫横行,张角行走各地,以自身所学的巫医之术救治百姓,将他们从生死一线中救出来。
然而再多的符水也变不出粮食来,连年的大旱导致颗粒无收,众多的百姓不是死于疾病,就是死于饥饿。
如此惨状深深触动张角的内心,医术就治不了百姓,张角深刻反省后觉得惟有推翻大汉帝国,建立地上道国,才能让所有人过上好日子。
“出头的椽子先烂!”
“大汉帝国虽说江河日下,朝廷的武力却十分强大,此刻造反无异于以卵击石。”
“道长,何不再等等?”
赵平安从青花小罐子里取出一撮炒制好的茶叶,径直放入沸腾的茶壶中,翠绿色的茶叶在滚烫的开水中舒展着“窈窕”的身姿,赏心悦目。
这可是悟道茶树上的茶叶,要不是看张角顺眼,赵平安才不会用它来招待客人。
“我能等,饥饿的百姓等不了!”
“听闻陛下在大隋帝国推行均田,让所有的百姓有田可耕,真是大功德啊!”
“余以茶代酒,敬陛下一杯!”
张角端起茶杯,轻嗅着鼻尖传来的浓郁茶香,细细品尝着,一时间神清气爽,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得受天书时的兴奋,看到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时的悲悯,濒临死亡的百姓被符水所救后的喜极而泣等等。
他不是不知道为王先驱的后果,不是不知道此次起义成功的可能性极小,然而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片刻后,汹涌澎湃的河面上风起云涌,几十道龙卷风苒苒升起,奔流的河水形成龙吸水的现象,宛若天柱屹立在天地间。
银白色的月光下,盘坐在蒲团上的张角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中,道袍鼓动之间,满头的白发由白变黑,渐渐变得漆黑如墨。
“泥丸宫”内九尺高的阴神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