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明媚的阳光透过朵朵桃花的缝隙洒在赵平安慵懒的身上,斑斑点点的,颇为惬意。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秋冬。
赵平安在东京城连放两把滔天“大火”后,悠然自得的躲在赵府内,享受着春天的宁静,一点也不顾外面的惊涛骇浪。
“平安表哥,你怎么还躺在这里,出大事了!”
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突兀的传入赵平安的耳朵里,只见杨彩蝶身穿宝蓝色罗裙,裙边绣着繁花的图案,大大咧咧地闯入桃花林内。
如今这个时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上百颗桃树错落有致的挺立在花园内,粉红色的花瓣如云似锦。
在微风的轻抚下,仿若万千只粉红色的蝴蝶在枝头翩翩起舞,甚为绚丽多彩,与英姿飒爽的杨彩蝶交相辉映!
“每逢大事需静气,不要着急,天塌不下来!”
赵平安懒散的躺在太师椅上,混身上下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慢吞吞的开口道。
距离赵府三里外,一处奢华的府邸外,大队人马将这个宅院里三层、外三层围住。
身穿黑色丝绸长袍,头戴员外帽的掌柜熟练的颠了颠手中的铜钱,凭借着多年的感觉,很快找到其中的假铜钱。
卖炭翁失魂落魄的拿着十枚假铜钱,浑浊的眼睛仔细地看着手中有些沧桑的铜钱,完全没有看出任何区别。
“你这儿只有四十文,只够八斤稻米。”
相似的一幕出现在东京城各处街市上,一时间海量的假钱出现在市场上,给东京城的底层百姓造成极大的困扰。
“这些怎么是假的呢?”
只见他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然后拿起小桌上的茶水,细细的品味着,宁静的脸庞上全是舒适、舒心。
杨彩蝶捏着小拳头,恶狠狠的比划着,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崇尚铲奸除恶的杨彩蝶最见不得的就是八贤王这种人,明面上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暗地里却是男盗女娼,坏事做尽。
官家震怒,雷霆般的怒火让所有人战战兢兢的,直接下旨让皇城司查抄李家。
“平安表哥,你真是什么都不管了?”
鸡飞狗跳的宅院内,一个头戴金钗,身披云锦制作的罗裙,面庞略显刻薄的贵妇双手绞着金线绣成的丝帕,神色颇为倨傲的望着来势汹汹的皇城司众人。
今天早朝的时候,不少御史言官弹劾工部侍郎贪污腐败,各项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让李大人辨无可辩。
如今这些铜钱是假的,这让卖炭翁如何肯接受?
“这,这,还有这,拢共十枚铜钱是假的。”
顾千帆双手抱拳于胸前以示对官家的尊敬,目光凌厉地盯着眼前撒泼的贵妇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想到七八天的时间过去,赵平安像个没事人发生似的,整天懒懒散散的,享受着日光浴。
“如今皇城司奉官家旨意,查抄李府,所有家眷充入教坊司,不得有误。”
“春猎?”
啜泣声,不甘的怒骂声,绝望的哀嚎声随着假铜钱弥漫开来,给东京城蒙上一层浓重的阴影。
“我家老爷可是工部侍郎,管理着全国的城郭、宫室、舟车、器械、钱币、河渠等政令。”
如狼似虎的皇城司粗暴的敲开府门,然后一窝蜂地涌进去,一点也不在乎是否惊扰“贵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当日赵平安将八贤王的事迹传得沸沸扬扬,本以为他会趁胜追击,一举铲除八贤王这个幕后黑手。
一日不工作,一日不得食,少了十枚铜钱,卖炭翁就得饿肚子,用凉水充饥。
“这十枚铜钱不都一样吗?都是我辛辛苦苦赚的。”
眼见赵平安当真不在乎,杨彩蝶嘴巴噘得高高的,像挂个油瓶似的,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
“这段时间,东京城被你弄得满城风雨后,各种大案、要案频发,朝堂上人心惶惶。”
短短七八天的时间,这已经是第二十三位被查抄的官员,所有人都是位高权重,以至于这几起案件牵连甚广。
杨彩蝶就当自己的家一样,毫不客气地躺在另一个太师椅上,嘟着樱桃小口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
一个佝偻着身子,穿着陈旧衣衫的卖炭翁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五十枚铜钱,在柜台上一字排开,数了又数。
黄橙橙的铜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可是卖炭翁辛辛苦苦烧炭七八天所得的工钱,每一枚都蕴含着他辛勤的汗水与心血。
“喏!这是五十文!”
十个铜钱啊,他需要从险峻的深山中砍伐树木,经过一天一夜的煅烧后,才能烧出上好的木炭,然后运送到三十里外的东京城售卖。
“哼!伪君子一个,八贤王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多活这么多天,完全是便宜他了。”
东京城作为大宋帝国的都城,人口三四百万,每天需要的炭火极多,然而卖炭翁每日售卖的炭火经过层层剥削后所剩无几,勉强能够生存下去而已。
“不说他了,明日春猎,官家邀请你一起参加围猎活动!”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八贤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