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沾了你很大的光呢。”
安清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胤祺是故意这么说,他平日这般低调,就是不想牵扯到兄弟的争斗中去,但方才从大阿哥和太子的眼神中,分明看到了对他的忌惮,可见他们之后怕是没这么消停了。
她之前只是想找个机会把青风病的法子拿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南方水稻竟大面积出现了青风病灾情,也是阴差阳错使得这件事变成如今这种局面。
胤祺见她不说话,直接牵起她的手,一脸认真说道:“安清,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即便是再选择一次,我们还是要做的,不是吗?”
安清静静地看着他,两人突然都笑了。
是啊,即便是再选择一次,她大概还是会这么做吧,毕竟,在她明明有法子解决的前提下,她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百姓因绝收而饿肚子。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也就用再纠结于此,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至少他们问心无愧。
安清做事向来麻利,再加上这又是她专业领域的事,做起来简直不要太顺手,于是,她当天下午便把治这青风病的详细章程递到了康熙桌案前。
康熙自也没在耽搁,当即让人誊抄出两份,夹在圣旨中,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两江总督和闽浙总督手上。
两江总督府衙门,总督范承勋一收到信件,便召集手下官员和幕僚过来议事。
一幕僚看着手中的信件,眉头紧皱道:“大人,这上面的法子确定能治这青风病吗,属下近日来也是翻遍了各朝各代的医书,却从未见过这种法子,直接对庄稼用药确定对庄稼无害吗?”
一官员却说道:“下官倒是觉得可以试一试,反正咱们也真的已经黔驴技穷了,皇上既然下了旨意,想必这法子定是经过验证的,应该可靠才对。”
至少是一个希望,总比先在眼睁睁看着那水稻全死在地里强。
范承勋轻点了点头,开口道:“没错,这法子是否有效已是其次,皇上圣旨已下,我等也只能照做。”
他顿了下,继续说道:“但现下的问题是,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上面的法子成功推行下去。”
皇上的圣旨上讲的明明白白,让他们定要排除万难,把这法子实施下去,但这上面的法子完全颠覆了百姓的以往认知,他们怕是接受不了。
若是强行让百姓用的话,怕是会激起民怨的,届时更是不好控制啊。
范承勋沉思了片刻,直接下达了命令:“由各地官员亲自出面,以衙门信誉做担保,务必说服百姓们同意使用,至于第一批喷洒药剂,由官府出面按照方子制作,亲自送发到百姓手中。”
“再者,让各府衙派的官兵亲自去盯着,确保完全按照上这信件上说的去做,要亲眼看着百姓们把药剂用到染了病的庄稼上。”
众人立马应下,接下来便认真分配起了任务。
因各地时间耽搁的缘故,安清根据实际情况,在各药剂制作剂量不变的情况下,把五日一次的药剂喷洒日期,改成了三日,喷洒次数为3~5次,具体依照实际情况定。
有了官府衙门的威严在,百姓们自是不敢公然反抗,推行过程相对来算还算比较顺利,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随着这些日子庄稼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不少人已经死心了,也多少有些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思在。
但第一波药剂喷洒下去后,不少人的心还是都悬了起来,虽说是开始死心了,但那些水稻秧苗只要一日还在地里,那就总是还能抱着一丝侥幸的,但若是这些药剂对庄稼有害,直接把庄稼给毒死了,那才什么都完了呢。
而这三日,范承勋也是整日提着一颗心,就差住在农田里,但一日、两日,三天终于过去了,水稻秧苗并没有死,反而已经开始有了些好转,虽然效果甚微,但总归是有了希望。
当百姓看到效果后,接下来都不用衙门催促,便自发按照衙门提供的法子开始第二轮的喷药,就这样,等三轮药剂喷下来,那些原本已经快要病死的水稻终于恢复了生机。
范承勋和一众官员喜不胜收,田间百姓更是欢呼雀跃、喜极而泣。
有救了,他们的庄稼有救了,他们一家人也终于不会挨饿了。
看到田间那些抱头痛哭的村民们,范承勋眼角微酸,一时之间心里也感触颇深。
他转身看着旁边的侍从,颤抖着声音说道:“走,回衙门,本官要亲自给皇上上折子,替咱们两江的百姓们感谢这找到治青风病法子的大恩人!”
畅春园这边,自打安清那法子呈上去,康熙除了给两江总督和闽浙总督各送去一份后,还给了户部和农政司的人一份,让他们拿着去京西玉泉山的那块稻田亲自实验。
与此同时,关于安清解决水稻青风病的事,迅速在前朝后宫传开了,一开始大家还抱着迟疑的态度,但随着京西玉泉山的那块稻田的情况传过来后,众人算是不信也要信了。
再然后,朝堂上更是传来了两江和闽浙各地区的折子,无一例外都是喜讯,康熙更是数次在朝堂上赞扬安清。
直到这时,大家才终于有了实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