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但实则早已快速分辨出了症状。
竟是稻瘟病!
这困扰现代农学人的问题在这一刻终于被安清验证了,历史上的康熙年间盛行的水稻青风病,就是后世的稻瘟病。
稻瘟病是一种由真菌引起的病害,在水稻整个生育期中都有可能发生,为祸害着秧苗、叶片、穗、节等部分,分为苗瘟、叶瘟、穗瘟和节瘟。
其中以叶部和节部发生为最多,染病后可造成不同程度减产,尤其数穗颈瘟或节瘟发生的早而且重,可造成白穗的现象,从而导致绝产。
安清看了看手中的水稻秧苗,康熙这稻田的水稻应该比丰泽园那边的要稍早上一些,这会已经到水稻分蘖盛期了,所以,它现在这个阶段所患的明显是叶瘟。
叶瘟是指稻株叶片发病,普遍发生在水稻分蘖盛期盛发,是由病菌侵染叶片而起,初期时会产生水溃状灰褐点,接着很快形成大的圆形或椭圆形灰褐斑,严重时更会病斑密布,叶片焦枯,植株中毒萎缩,根部腐烂直至枯死。
而叶瘟又分为四种情况,分别是慢性型、急性型、白斑型、褐点型。
她仔细分辨了一番,植株上的病斑呈菱形,最外面呈黄色晕圈,内环为灰褐色,中间为灰白色,基本可以确定是慢性型。
可安清虽判断出了症状,面上却只能装傻,“皇阿玛,这水稻秧苗上染的就是青风病吗?”
康熙有些诧异道:“你识得这青风病?”
安清摇了摇头,“回皇阿玛,儿媳没种过水稻,不识得,只是方才那小太监说这边的水稻生了青风病,就猜了猜。”
康熙怔了下,原来是这样啊。
他脸上明显闪过一抹失望,也是啊,这困扰古今这么多年的水稻青风病,他竟然寄希望于一个只是稍微懂些种地的小丫头身上,方才还真是魔怔了啊。
旁边的礼部尚书张英和户部尚书马齐对视了一眼,迅速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他们深知康熙办事向来有章法,但他让安清过来查看这秧苗的举动确实令两人困惑不已。
难道因为五福晋种出了那与众不同的西瓜,皇上就觉得她很会种地?
“皇阿玛,您这生了青风病的水稻要怎么治呀?”安清状做随意地问道。
康熙摆了摆手,无奈道:“这青风病没法子治。”
说罢,他又看了眼那块染了病的稻田,“只能让人把这地里的秧苗全给拔掉扔了。”
安清“啊”了一声,声音中明显透露着可惜,“那个,它们不是还没死嘛,不试试啊,这样都都拔了多可惜啊。”
说罢,她又低头摸了摸手中的秧苗,状似无心地嘟囔了道:“我以前种花时也经常会生一些各种各样的病,但只要还没死掉,我都是要尽力试各种法子救的,虽然经常救不活,但偶尔也救活的时候。”
其言外之意,总得先救救吧,救了才有希望。
康熙顿了下,有些迟疑道:“你想试试?”
安清闻言,似突然反应过来,慌乱地摆了摆手,“不是不是,皇阿玛,儿媳也不懂这青风病,自是不敢在你的稻田里折腾。”
她只说不敢,却没说不想。
胤祺把安清的反应看在眼里,自是明白她是想试试的,“皇阿玛,反正您这水稻都不打算要了,要不让安清试试吧,她就喜欢折腾地里的这些东西,您就当让她死心了。”
康熙似是也被说动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农人倒是先了口。
“不可啊,皇上,这青风病会传染的,若是传染到其他稻田里可就糟了。”
康熙一听这话,不由又迟疑了起来。
安清也知这农人考虑的很对,稻瘟病确实是一种严重传染性病害,现下他们并没有什么法子能治,那自是要尽快把病秧苗清理才是最正确的处理法子。
她虽有法子确定能治,也能确定不会让其传染开,但这种话她又不能说啊。
“皇阿玛,您看这块生了病的稻田其实挺偏的,同旁的稻田其实隔得也够远,若是把周边那些生了病的秧苗拔掉,只留下这块地中间的地方,您看可行吗?“胤祺提议道。
康熙沉思了片刻,轻点了点头,“成,就按老五说的办。”
就像安清方才说的那般,还没死就总要试试,虽然机会渺茫,但总归折腾了才能死心。
安清本以为都没戏了,谁知胤祺竟替她扭转了局面,心里忍不住一阵狂喜。
这块染病了稻田还挺大的,隔离开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她感激地朝着胤祺看去,胤祺冲着她笑了笑。
其实,安清之所以这般坚持想要救活这块地的水稻,倒不是有什么所图,只是她单纯地知道这稻瘟病的危害有多大,最重要的它还很常见,基本贯穿了水稻整个生长期。
既然她知道救治的法子,且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拿出来,也算是为这个时代的农人尽一份微薄之力了。
康熙虽同意了让安清试试,但实则并未抱什么希望,只因他太清楚这青风病的霸道了。
不仅康熙,在场所有人,除了胤祺外,基本都没太当回事,甚至大阿哥他们还在心里笑话老五这两口子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