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的尽头正对着主路,蒋含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出口,拽了拽自己的衣襟,问:“盛总,您对我要做的这个项目有什么看法吗?”
她以为盛久全着急来见她,多少得有点目的,也许是对她的项目有要求,毕竟这个资源统筹的策划有点大,她就这么打着他的名头到处想白嫖,属实有些过分。
盛久全迈着闲散的步伐,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时间了解你要做什么!”
这个回答有点意外,蒋含笑觉得自己似乎落寞了一下,反思自己竟然这么在意他的关注?
盛久全突然又停下来:“既然你决定做了,就好好做,不过我有个要求……”他转头看着她,语调温和:“不求成功,但求有始有终!明白吗?”
蒋含笑点点头,按照她对他的了解来说,这应该是他对下属提过的最低限度的要求了。
公园小路走出去,奔驰就停在路边,黎叔站在车头,见两个人从小道缓缓走出来,赶紧转到车边开车门。
盛久全上车前随手把西装外套交给蒋含笑,蒋含笑接在手里愣一下,便自觉转到另一侧,坐在他旁边。
“先送我,再送她!”盛久全上车吩咐一声,就闭上了眼睛,看得出来,他十分疲惫。
蒋含笑抱着外套看着他,从鼻梁到薄唇,他的侧脸很耐看,尽管疲惫,闭目的神态却还是严肃的。
“我说过吧……”盛久全睁开眼睛,睨了她一眼:“被注视者会心神不宁!别再看着我了!”
蒋含笑连忙收回视线,手里攥着他的西装,车窗外灯光晃闪,她想到自己在酒吧里那场短暂的热舞。
优雅的芭蕾,高贵的华尔兹,美妙的古风,她都是会跳的,如果偏偏是这场热舞全程被他看到了的话,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车子一直开进地库,蒋含笑这次对星空顶的车库装潢不再大惊小怪,灯光流转中,她只觉得富贵的诱惑简直令人忘本。
盛久全坐得端正,双目紧闭,呼吸深沉,似乎睡着了,车子停在电梯厅门口,他一动没动。
黎叔看着后视镜,车子没熄火,他也没说话。
蒋含笑知道盛久全奔波疲惫,没倒时差应该会很困乏,便没忍心叫醒他,等了几分钟又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便小心翼翼探手到他肩膀上,轻说了一句:“盛总,到家了!”
盛久全猛地睁眼,下意识抓紧了肩膀上的手。
她的手被他握得很紧,能感受到他精神的紧张。
他转头看她,眼中瞬然的警惕在她面前变得迷蒙起来,蒋含笑轻声又说:“到家了!”
他很快清醒,眼神恢复了锐利,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蒋含笑的手被他攥得有点疼了,便向外抽了抽,他又握了片刻,终究还是松开她,沉默地抓起她怀中的西装外套下了车。
回程的路上,蒋含笑换到了副驾,单独和黎叔在一起,她一直不习惯坐在后排。
由于蒋含笑的礼貌尊重,单独给蒋含笑开车的时候,黎叔也特别放松,就跟接送自家小辈似的。
出了地库,黎叔娴熟地操控方向盘,叹了口气:“盛总今天是真累坏了!”
蒋含笑“嗯!”了一声:“他说下午落地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倒时差!”
“下午?”黎叔惊讶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飞机是晚上七点半落地,我八点接上他一路狂奔回来的!”
蒋含笑惊讶,想起他那句‘急着到酒吧捞人’,心里一阵颤动,一种被压抑的情绪突然膨胀到难以承受。
“黎叔,我可以放个音乐吗?”她问。
“放!你随便放!”
她拿起手机,又放了ydear那首歌,歌声温柔里,她的情绪又回到从前仰望他时的那种状态。
盛久全这人,蒋含笑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他了,一方面对她说着最冷酷无情的话,另一方面又做着任何人都没给过她,也没能力给予她的恩宠。
她本该不顾一切接受他的提议,却又在他并不明确的感情面前充满顾虑,万一他做这些只是男人猎物前期的步步为营,她便该人认清自己的处境,不能飞蛾扑火。
想来想去,她都应该先把手里的事情做好,他说不求成功但求有始有终,她却迫切地想要获得哪怕只有半分成功也好。
……
和赖天远的项目合作谈判格外顺利,凯文老师根本没出现,赖天远是在他自己的音乐创作室和她洽谈的。
音乐创作室面积很大,乐器众多,还有个录音棚,赖天远坐在录音棚外的工作区里收了她的绘本故事汇编。
赖天远说:“你这项目里有公益演出和公益课,现在很少有人愿意费力气做这种文学性艺术性很浓的儿童活动了,赔本的几率很大。”
蒋含笑把他这话权当赞赏来听了:“我想在公益和商业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公益部分就当是为了帮助现在的小朋友们短暂离开电子产品一会儿做点贡献,顺便增加商场的人流量。”
赖天远说:“既然有公益性质,我给你直接走我自己的公益项目合作,这样的话只收一点成本费就行了,你不是想压缩成本么?”
蒋含笑还没开口压价,大明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