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竹醒得很早,外面的天边刚透出一点亮,正是她早起煮饭的时间。 一觉醒来没听到哨声,宋小竹还挺不适用。 之前不觉得,如今想想,白净这么早把她叫醒,也是有考量的。 她人单力薄,又是外来人,如果赶上拾荒者们扎堆出社区,一起去垃圾山的话,指不定要被跟上。 她早一步出门,刚好避开人,可以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捡破烂。 宋小竹心中唏嘘,虽说白老头苛刻嘴坏,但人是厚道的,否则也不会让邱舒雨这么死心塌地了。 邱舒雨还没醒。 拾荒者社区的人,一般都是天大亮才醒。 宋小竹起初也诧异过,在她的印象中,老家的村民们都是晚睡早起,天还没亮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哪会睡到天色大亮。 后来她懂了。 拾荒者社区大部分窝棚都没通电,照明全靠日出,再就是拾荒者没有归属感,除了主干道上的家庭小作坊,大部分都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单身汉。 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情况下,也就没了努力的动力。 早出门和晚出门的意义不大,反正攒够这一天的“房租”和吃食就够了。 费那劲去早起,还不如蒙头多睡一会儿。 宋小竹起床的动静很轻,但木板床很不配合,她刚坐起来就嘎吱一声,邱舒雨也醒了。 “早。” “早……” 邱舒雨还在迷糊着,估计都没分清自己身处何地。 宋小竹:“舒雨姐,你再睡会儿吧。” 邱舒雨陡然清醒,昨晚的事翻涌而上,击退了一片混乱的斑驳噩梦。 宋小竹又道:“我去煮野菜糊。” 邱舒雨看到宋小竹麻利地翻身下床,捡出引火草和干柴,点火热锅后,从锅台后的缸里舀出野菜粉,利落地加水下锅,用锅铲缓慢搅动着。 啪! 邱舒雨惯常给自己一巴掌,在心里责备:“邱舒雨你有点出息,不就是……不就是……”杀个人吗。 宋小竹比自己还小一岁,都整理好情绪了,自己还矫情个屁啊! 邱舒雨振作精神,也翻身下床,对宋小竹说:“我那儿还有几个面果,我去……” 宋小竹拦住了她:“别,先凑合吃点吧,省得惊动了别人。” 邱舒雨一想也是:“行。” 宋小竹煮了满满两份野菜糊,她倒不怕白净“秋后算账”:一来是邱舒雨日子过得不错,都有面果吃,哪会差这点野菜糊;二来是宋小竹也回过味了,白净没她想得那么可怕,更多是刀子嘴豆腐心。 野菜糊糊并不好喝,但热乎乎的糊糊下肚,还是抚慰了冰冷了一宿的肠胃。 邱舒雨一口抵宋小竹三口,很快就喝空了,她眉眼舒展开来,看样子心情颇为舒畅:“这碗野菜糊,味道真好……” 说着她看向宋小竹,问道:“那个,小竹,你没用原力吧?” 宋小竹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眯眯道:“没有。” 邱舒雨挠挠头:“没用啊,那怎么味道这么好。” 宋小竹也不解释,只道:“估计是饿到了吧。” 邱舒雨点点头,忍不住把碗里的残渣也给吃得一干二净。 宋小竹当然没用原力,事实上她压根也没有原力。 昨天她开启了新的配方—— “能吃的简餐”。 早上的时候,她倒是想过,要不要把野菜糊给合成“能吃的简餐”,又考虑到那60%的成功率和自己的非酋体质…… 罢了罢了,回头白老头回来,发现一袋子野菜糊糊只剩下一两勺……他就不是刀子嘴豆腐心,而是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当然,这野菜糊糊的味道的确变好了。 因为加入了“低污染的水”。 野菜粉本身的味道不怎么样,再加上高污染的水,搅和出来的糊糊,不仅形似毒|药,味道也像。 煮野菜糊糊,水的占比很大,足足有七成。 将这七成水换成相对来说顺口些的“低污染的水”,味道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两人一边吃着早饭,宋小竹一边向邱舒雨打听着伐木场的情况。 邱舒雨对她没有隐瞒,说得仔仔细细。 伐木场和拾荒者社区一样,都有墨城的财阀庇护,同时也要向墨城定期提交足够的资源。 尤其是伐木场,每月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