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他俩此番要寻摸的东西有很多,首先要找小兽踪下套子,其次再找大牲口踪迹,若是发现踪迹,两人许能追撵两三里地,但不能跑太远,否则回山洞就得贪黑。
徐宁嘱咐两句,瞅着两人远远离去,他回山洞里整理好套大皮的套子和夹子,全部装在布兜里之后,也背着枪出了山洞,直奔北边的松树林。
等他走到大倒树跟前的时候就已经两点多钟了,徐宁寻摸眼四周的环境,待瞅见倒树上除了头午他看见的大皮踪外,没有新鲜的踪迹后,他才将布兜放在一旁,从中取出套子挂在胳膊上,拎着俩小掰夹子和踩盘夹子,走到了靠近大倒树两米的位置。
当徐宁瞅见一颗树下落着沥沥拉拉的冰雪,嘀咕道:“这不能是大皮的茅房吧……”
夹大皮最好是下在它经常走的兽道上,不过大皮这东西很机灵,三天两头才会出来溜达,有时候出来不一定会回原来的巢穴,兴许就换个新穴居住了。
徐宁没有清理尿液冰雪,而是朝松树林里走了二十多米,这里是大倒树的树冠落点,有许多遭烂腐朽的树枝东倒西斜的错落立着。
他找了俩位置,先下了三个套子,然后绕着大倒树的树根,下了个踩盘夹子。
这时候下夹子,只能将积雪扒拉开往下压,再用积雪掩埋覆盖。
因为冻土太结实,若是搞出的动静太大,整不好就会将大皮吓的不敢出窝。
徐宁在踩盘夹子上放了点松子仁,然后就去别处继续下夹子、套子,这一下午的时间,他拢共下了三个夹子和十八个套子。
他没有抱太大希望,夹大皮除了需要点经验外,还得靠些运气。
虽说徐宁在头午的时候瞅见了大皮新踪,但它很有可能搬家去了别处巢穴,若是这样的话,徐宁想要找大皮且得费些工夫。
这松树林较密,有时候大皮不想走路,它就会在树上横飞乱扑,到时候想找大皮踪迹可谓难上加难。
三点半多钟,徐宁漫步回到了山洞,这时李福强和王虎还没回来,他先是往火堆里填了把柴火,并将铝饭盒掏出来放在火堆旁边先解冻,等他俩回来以后,只需稍微热一下就能吃了。
徐宁拿着空饭盒走到外面,找到一处较为干净的雪堆,将雪往饭盒里面压实,等回山洞里烧开就能拌点咸菜,当咸菜汤喝了。
这时候徐宁刚要往山洞里走,就瞅见李福强和王虎疾步赶了回来。
“二哥!”
瞅着两人脸上挂着笑容,徐宁就知道他们瞅着东西了。
“瞅着啥玩应了?”
王虎呲牙乐道:“我搁白石砬子阳坡瞅着一片猪踪约莫得有好几天了,我强哥搁阳坡下的小北沟瞅见一排狍子踪,完后我俩往回走的时候,搁白石砬子山腰瞅着一个地洞。”
李福强接话道:“兄弟,那地洞连着树根子,洞口有个雪垛子眼,里面肯定有东西!但我俩没敢动,万一要是大皮咋整啊。”
雪垛子眼就是指动物的巢穴被积雪覆盖后,由于呼吸热气穿透了积雪,从而形成的透气口。
若透气口没有被破坏,就说明洞里面的东西没走。
王虎接过徐宁手里的饭盒,三人便转身往山洞口走去。
徐宁琢磨应该不是大皮,因为紫貂不冬眠,顶多是搁巢穴里面舒坦两三天,这小玩应是挺机灵,但它也是闲不住的,几乎每天都得出来上趟茅房、整点吃食或是整理巢穴。
“不能是大皮,整不好是獾子孬头。”
三人走进山洞里,靠着火堆围坐,徐宁将饭盒放在红炭上热着,李福强点了根烟。
“兄弟,那等明个去瞅瞅啊?要是獾子,咱给它掏出来啊?”
王虎亮着眼睛点头,却问:“二哥,瞅着大皮没?”
“诶妈呀,可不是咋地!”李福强拍着腿,一副期盼的表情望着徐宁。
“哪能瞅见它啊,我刚下完套子、夹子就回来了。这两天不去遛套子,咱先整点牲口当口粮,要不然没法挺一礼拜。”
李福强吐出烟雾,点头:“嗯呐,是得整点牲口,我和虎子搁阳坡下了点套子,不知道能不能整着山鸡。”
“有踪没?”徐宁问道。
“有!那阳坡下边全是鸡踪,有不少狗尾巴草、野苏子啥的呢。”
徐宁笑着点头:“这头是比咱庆安的牲口厚。”
王虎将饭盒扒拉出来,李福强挪出烤好的苞米面饼,扔掉烟头瞅着徐宁说道:“兄弟,我俩还搁小北沟瞅着一排人的脚印。”
徐宁皱了皱眉,抬头问:“往哪个方向走的?”
“西南!”
“那边是后石塘…”徐宁嘀咕着:“万业离这白石砬子近,有可能是万业的人,瞅着几个脚印啊?”
李福强摇头:“这没瞅出来,脚印是合拢趟出来的,虎子幺麽得有三四个人?”
王虎点头:“二哥,我瞅那脚印得挺长时间了,估摸是上场雪刚下完三四天留下的。”
“恩,那不是冲着白石砬子来的,咱先吃饭吧,待会再给洞里收拾一下,要不然晚上睡觉冷。”
随即,三人打开饭盒,手里掐着苞米面饼,就着咸菜、萝卜土豆汤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