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黑瞎子东沟中段的松树林,再翻过两座山头,就抵达了柳树沟的谷底,不过徐宁仨人并未在谷底逗留太久,因为这里视线不咋好,不方便观察后方穷追不舍的二人。
所以徐宁领头带着李福强、王虎上了阳坡,这片阳坡树木高耸皆是乔木,视线良好,便与观察沟谷和对面山头。
等到了柳树沟后半段,徐宁瞅了眼时间,已是过晌午将到一点钟,而这时候王虎指着眼巴前的雪地招呼徐宁,他走过去一瞅,便见到了狍子旧踪。
徐宁眨巴两下眼睛,搓着下巴当机立断,顺势朝着狍子行进的相反方向狂奔,李福强、王虎紧随其后。
王虎朝后一瞅,隐隐约约能寻摸到有两人在百米外跟随,当即咧嘴一笑。
“二哥,他俩还跟着呢!”
徐宁笑道:“跟呗,等出了柳树沟还得翻仨俩山头才能到蛇塘沟,到时候就得三点多钟。”
“哈哈,那还说啥了,让他们跟呗。”李福强呲牙一乐。
这次他们携带三天干粮,目地就是为了去白石砬子,晚间在哪住也已经规划好了,而去白石砬子的路途异常遥远,哪怕到了蛇塘沟,也得往东南走二十多里地呢。
而从双峰岭到蛇塘沟也得有三十多里地,再算上回家的路,差不多得四十里地。
腿脚快的一天干出去七八十里地不当个事,但徐宁仨人是想去白石砬子找大皮,且得费些工夫呢。
先前徐宁就是故意在林子里瞎转悠,寻思他俩跟两步能转身走呢,哪成想这么锲而不舍啊,也不知咋想的,竟然像狗皮膏药似的紧跟着。
所以就别怪徐宁调理他俩了。
待仨人奔出去五六里地时,后方的李家哥俩有些扛不住劲了,他俩虽然没事也进山溜达,但他俩不算是正经跑山人,只漫步在东山或者去水泡子砸冰窟窿抠鱼,根本没有过如此强度的运动。
李山和李峰皆是被累的气喘吁吁,腿脚发沉了。期间李山跑到岔气,却硬是一声没吭,生生扛了下来。
待太阳逐渐西斜,李家哥俩顿时反应过劲来了。
“大哥,天都快黑了,他仨咋还往深山里钻呢?”
李山一路小跑,磨牙愤恨道:“我特么哪知道!”
“艹,他们不会要搁山里住下吧?大哥,咱俩可啥吃的都没有啊,穿得也不咋厚,要是搁山里过夜肯定得给咱俩冻死!”
“我特么不知道得冻死啊。”
李山没好气的回道:“现在得有三点半了吧?诶我艹,这仨小比崽子是不是搁这调理咱俩呢。”
“那不能吧?我大舅哥不是说,他们要进山猎狍子么。”
“他俩说啥你特么信啥啊?你心眼咋那么实呢!玛德,这从早晨跟到晚间,狗der都没瞅着,再这么跟下去,哪怕冻不死也得饿死。”
李峰扭曲着脸问:“那咋整啊?咱俩往回走啊。”
李山扭头瞅着他,心中确有想往家走的想法,怎奈已经跟到了此处,若瞅不着牲口,心里则非常难受。
不过李山很快就将这种想法打消了,牲口再重要,哪有命重要?
“往回走,到家也得半夜了,诶……他仨到底去干啥呢?”
李山脚步慢了下来,忧心忡忡的说:“诶,咱俩原本是打算和徐宁好好相处,结个交情,诶……都特么怨你哪俩大舅哥!”
李峰张了张嘴没吭声,他心里也有点怨常家兄弟。
毕竟他哥俩和徐宁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徐宁为啥见着他俩就开枪放炮啊?
“大哥,咱俩赶紧往回走吧,到家肯定得贪黑。”
“走……”
李山话音刚落,便瞅见前方仨人脚步缓了下来,且猫着腰往前慢慢摸索。
“诶我艹?真寻摸着牲口了……峰,咱俩上山搂一眼去。”
李峰张着嘴本想再劝,奈何两人已经跟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工夫,如果徐宁仨人真整着牲口,到时候两人上前套個近乎,帮忙拖拽牲口,兴许和他们就处好关系了。
前方,徐宁三人紧盯着前方的一处山坳,这处山坳是个避风好地方,四面皆是隆起的低矮山岗,下方长满了草窠子和柳树枝、一人高的灌木。
若是夏天这里肯定是个积水潭,不过此刻却被一群沙半鸡当做了窝。
在徐宁眼前有十多只沙半鸡正低头漫步在山坳里,借着斜阳余晖寻找着食物。
三人迅速低头猫腰,鬼鬼祟祟的朝前望去。
“二哥,使弹弓呀?”
“你带弹弓了?”
“嗯呐,这玩应也不占地方,我就揣兜了。”
王虎掏出弹弓,顺便递给徐宁一把石子。
李福强笑道:“兄弟,待会等你打完,我再使麻雷子给它们轰走啊?”
“嘿嘿,这个好,一点都别给他俩留。”
王虎朝后寻摸一眼,却没瞅见李家哥俩的身影,“二哥,他俩好像走了。”
“甭管走不走,咱打几只留做晚间饭,剩下的放个麻雷子给它们轰走。”
“得嘞。”
“你俩搁这待着,我先下去。”
徐宁说完就起身朝着山坳下走,这山坳周围的山岗本就不高,所以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