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林没好气的说完,就朝着徐宁奔去,作势就要削他。
刘大明见状紧忙扑过来拦住徐春林。
“姐夫姐夫,消消气。”
徐春林被拦更来劲了,推着刘大明喊道:“且这嘎达!”
“姐夫,你瞅瞅二宁都这么大了,还削啥削啊。再说要不是二宁及时赶到,你肯定得被大刨卵子拱到天上……”
徐春林一听这话,当即眼睛就红了。
他本来就不想承认自己被儿子救了的事实,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老了,不如儿子了!
这事放到哪个当爹的身上能好受?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得劲。
再说,刚才徐宁抡起大锤,给大刨卵子一击致命的画面,到现在还在徐春林脑海里盘旋。
他时刻幻想着,如果那是他该有多好啊。
毕生梦想毁之一旦,这特么咋忍吧?
“你特么被拱到天上,你懂个卵子,且这嘎达,赶紧滚犊子!”
眼瞅着刘大明拉不住徐春林,一旁李福强也上前抱住他的腰。
“老叔,都怨我!”
徐春林上来牛脾气谁都不顾,喊道:“谁特么你老叔!”
“那你看,我和二宁是兄弟,那你不就是我老叔么。”
李福强比徐春林小十岁,大徐宁十二岁,这声老叔喊出来得多大勇气?
可人家李福强不仅喊了,而且喊的很亲热。
“老叔,这事真不怪我兄弟。原本我都把他送回家门口了,没成想他惦记着我,怕我在半道出点啥事,就偷摸跟着我回去了,完了才……”
徐春林听到这话,哪能分辨不出是非啊?
其实就是俩兄弟相互担心,但酒喝的太多,才差点导致被冻死。
徐春林四十多岁,怎么可能不清楚啊,可他就是没松口,一门劲的往前窜。
“跟你没关系,你躲喽!看我咋削这個小兔崽子!”
刘大明喊道:“姐夫!你想想我二外甥刚才多勇猛,要不是我二外甥,你现在能站起来呜呜轩轩的要削他吗?”
徐春林闻言一愣。
心想:玛德,我咋忘了有这么个揣着糊涂装明白的二愣子呢!
随即,他抬脚朝着刘大明腿上就是一脚。
刘大明一下就坐在了雪壳子里,睁着两眼喊道:“要不我二外甥,那大刨卵子就把你拱飞了,你还有劲踹我?”
徐春林眼睛一横,当即:“唉呀,你特么还来劲……”
李福强非常无奈,他两手抱着徐春林的腰,说道:“老叔,我兄弟真不是近引儿地(故意的)!要打先打我,谁让我非拽着二宁喝酒呢!”
徐春林听到这话,直接把他逗笑了。
眼瞅着无法转移的话题,被李福强生拉硬拽回来,当即瞅这小子也顺眼多了。
另外,他也明白,徐宁迟迟不言语,就是等着看他笑话呢。
这要是再不往回圆,有个刘大明在场,恐怕真就没机会了。
所以,他立即就借坡下驴了。
“我打你干啥啊。”
徐春林不往前窜,也不拿枪把子照量徐宁了,只顿在原地问道。
李福强瞧见他不挣扎,就抬头笑说:“我跟二宁是兄弟,那你不就是我老叔么,打一顿能咋地?”
徐春林沉默下来,刚才他看的很清晰。
当时李福强瞅见大刨卵子冲着徐宁飞奔,他二话没说就抄起祖传的老洋炮,朝着大刨卵子挥去,那老洋炮的枪把子都打碎了,他也是一点都不心疼,反而处处关心徐宁。
就这情义,到啥时候都得记着。
徐宁杵着大锤的木柄,站在原地没动,就静静的看着徐老蔫演戏。
上辈子这种戏演的太多,以至于这辈子他都免疫了。
而且他也不吃徐老蔫那套,俩人是亲父子。
俗话说子随父,随根啊。
徐宁啥脾气,徐老蔫就是啥脾气。
但徐老蔫只一个套路演到底,而徐宁好赖懂点技法,灵活应变呢。
况且,‘救父’这种事,若是换做其他人的爹,不说去屯部拿大广播一顿夸,也恨不得跟周围邻居吹嘘一顿。
哪怕不吹嘘不夸赞,是不是也得问两句:儿子受没受伤啊?儿子吓没吓着啊?
可徐老蔫就是不闻不问,反而拿昨晚的事情,堵这件事的话头。
这就是老父亲‘另类’的尊严吧。
徐宁想到这就笑了笑,没招啊,谁让这是他亲爹呢。
况且徐老蔫也挺关心他,只不过关心的方法很不对劲,一般都是拿鸡毛掸子和笤帚疙瘩关心。
美名其曰,你皮子痒痒,我给你挠挠痒!
徐春林刚好转头看见他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抬手指着他。
“小兔崽子,不用你笑,你等回家的!”
这时,刘大明起身用幽怨的眼神瞅着他姐夫。
“姐夫,这我可得说说你,要不是我二外甥……”
眼瞅着刘大明再度把话题转回来,徐春林大喝道:“你懂个j13!闭嘴!”
刘大明闻言一愣,却很听话的闭上了嘴。
他是徐春林从小带大的,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