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有异常的……”
刚才上岸的洞口,薛龄还能从容的挺直腰杆过去,现在这个洞口却已经擦着的额发了。
“刚见到的那些人,个个带着这样的弯刀,你见到过特别长的斩马刀吗?”
“没有,都是一样的。”
辛参领个子不小,就比他矮了半个头,在男人中间也算高的了,加上她的斩马刀,更是不可能离手。
就算一时之间落了下风,也不可能一直受制于人。
之前在白骨坡上,辛参领出手,一刀斩下庞大兔头。
地方大还没什么,越是狭窄,她能留下的痕迹就越多。
薛龄忍着鼓动的心脏,那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看看墙上有没有刀剑划过的痕迹。”
“得令!”庞东鸿长手长脚的轻巧看完回来。
“最右边,斜角里!真有一道痕迹,和前面兔妖爪子挖的痕迹不一样。”
薛龄俯身,细细摸过一遍,这一段痕迹断断续续,像是宽刀擦着,重重的刮过,才会出现跳刀的印记。
“走这边!”
接下来的每一段路,凭借庞东鸿的眼睛,薛龄总能精准的找到细微的线索。
越往后,刀痕已经带了血迹,是新鲜的,薛龄急的脚下生风,三人的速度越来越快。
刘胖头的体型圆钝,地陀螺一样打转,大汗淋漓。
“呼,我们从坊市下水,刚过了钟鼓楼,刚才最北边的那片松岗石,也过了,咱们……应该已经出了青阳县了。”
庞东鸿撑着刘胖头大半体重,“刚才岩石坚硬,洞口小了点儿,前面路就宽敞了。”
“呼,真臭……我快熏死了,就我的闻到了这怪味吗?”刘胖头翻着白眼,像是快要被熏晕了。
除了兔子特有的臭味,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算算时间,这会儿已经快到正午,地下闷热,更是煎熬。
这地道一看就是兔妖们匆忙挖出来的,不比白骨坡上的的精巧,连个换气孔都没有。
庞东鸿揉着眼睛,“大人,这前面一点光都没有,我也……”
“已经帮了大忙了。”
嗅着血腥味儿,薛龄精准的找到了方向。
脚下是熟悉的触感,黏黏糊糊的粘着脚,血气顺着飘起。
就像是有狐妖的那个小院儿一样,这里也是兔妖他们进食的地方。
掉进水里的人,恐怕葬身鱼腹之前,就先进了兔妖的嘴,难怪一路过来都没怎么见着幸存者。
安静的可怕。
不应该这么安静。
越往前,地方越是宽广,一片漆黑里,空落落的没有着落。
薛龄三人畏手畏脚的,只敢贴着山洞行动。
过了不知多久。
“咯吱……咯吱……”空洞洞传来咀嚼骨肉的声音。
“敢打伤我的嘴!”兔妖‘咕噜’一声咽下去,“呼,该死的女人,打断她的手!”
“我要吸干她的脑髓!”
兔妖们蠢蠢欲动,但自始至终没有听到辛参领的声音。
薛龄呼吸放到了最轻,听着声音找方位。
刘胖头吓的一哆嗦,跌成了一团,浑身是血,吊着眉毛就要尖叫,庞东鸿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呵……是我失手了,应该直接一刀砍掉你的头!”
是辛夷!
还活着就好。
薛龄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杀了她!”兔妖被辛夷气的失了态,发号施令,一众兔妖呜呜啊啊的冲了向了薛龄右手边!
薛龄凭借记忆里的方位,反方向推开了庞东鸿两人,“躲起来!叫你们再出来!”
他贴着山洞一路直奔右边!
“呵,区区兔妖,速来受死!”辛夷猛提一口气,提刀应战!
斩马刀带起赫赫风声,兔妖们一时退缩,不敢上前。
薛龄却听出了强弩之末的意味。
之前,辛夷出手,如春风拂面,当堂打的他倒飞出去,不动声色就能伤人于无形,就连一刀斩首都从容不迫。
现在,刀用的虎虎生风,但却后继无力。
她受伤了!
“呦,多了活死人的味道!小的们,有人送上门来找死!都杀了!”
兔妖撕扯着骨头,它一声令下,所有兔妖豁出命去,再次扑了上来!
薛龄速度更快!
斩马刀反应迅速,锋利刀刃贴着头皮擦过!
“辛夷!是我!”
顺着斩马刀的刀背摸了过去,薛龄扶住辛夷的胳膊,稳稳的挡在了辛夷前面。
“薛龄?”辛夷声音低微,她背靠着冰冷的山石,恍恍惚惚还以为是做梦。
“你怎么来了?”出招之后猛然收力,气血逆行,她筋脉受了重挫。
“吃了你送的药,好的快!”薛龄接过斩马刀,手心重重一沉,“你歇会儿,我来!”
这女人力气还真不小!
这把刀少说也有七八十斤!看她随手一掷,比玩扇子还轻松惬意!
好在,如今有功法在身,他有的是力气!
辛参领莞尔一笑,“剩下的……可都在这儿了,七八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