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下它们的头颅,小小匕首早就卷刃,薛龄也累的两眼发黑。
腰腹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得赶紧去止血。
地上散落的白骨也好好收起来,负在背上,把兔妖们的尸首堆上车,薛龄东倒西歪的顺着原路返回。
如果倒在这兔妖洞穴里,不会有人来救他。
薛龄眼前发晕,强打精神,跟自己说话,“呸,吐血真腥,这兔妖比狐妖更狠。”
大概兔妖多子,孩儿份量更轻,吃了也就吃了。
“嘿,兔妖两大几小加起来,刚好二十二,字都是圆的,团圆呐!”
“老道士,我如今出息了,斩妖除魔不说,往生咒都记得了……”
一步一蹉跎,短短几百米,像是走过了一个冬季。
好不容易走到了洞口,阳光刺眼,烫的人身上暖洋洋的犯困。
“诸君,今儿天光好,我带你们,入土为安……”
一片暖阳里光芒点点,像是天上繁星。
“奇了怪了,大白天,哪儿来的星星……”
薛龄没嘀咕完,正面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大人!”
小六和老九连滚带爬跑过来,想把人扶起来,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这么多血!”
“救命啊!”
四下寂静,无人应声。
“都说镇妖司的人斩妖除魔,济世救人,怎么不救救大人?”
刀剑架在脖子上,小六也只敢低声抱怨。
薛龄看错了,那点点光芒不是天上繁星,而是刀光箭芒。
“嘚嘚嘚……”一阵轻快的马蹄声靠近,“去探。”
“是!”三个黑衣人,闪身进了兔妖洞。
过了不到一刻,三人来回话:“参领大人,雌雄兔妖及小兔妖共计十七只,被斩除割首,并无活口。”
老木板车也被拖了出来,上面的残碎尸骸,彻底暴露在人前。
小六和老九这才看到兔妖的头颅,瞪着眼睛活生生吓晕了。
倒在了血葫芦一样的薛龄身上。
“……”
镇妖司众人的视线落在薛龄身上。
“这人着实勇猛!”
“竟敢独闯妖兽老巢!”
“这小子刚喊他大人?什么大人?”
有过一面之缘的黑大最先认出了薛龄:“参领大人,是青阳县衙门的收尸人薛龄!”
“他叫薛龄?”参领大人注意到他腰腹上的伤口,一声令下:“带走!”
“是!”
镇妖司的人带着薛龄他们三个,纵马呼啸而过,像是一阵黑色风暴卷过,直奔青阳县县衙而去。
薛龄幽幽醒来,一盏豆灯微弱,四周漆黑。
身上伤口裹得严实,就连头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这又是哪儿?”
福叔欢喜坏了,抹着眼泪叫人:“呦,大人醒啦!快,给县老爷通报,说薛了大人醒啦!”
眨眼的功夫,里外灯火通明。
这儿是他自己的地盘,不过如今内外好一番布置,帷幔帐帘、香软被窝……
比早上一桌一塌的空旷,看着温馨了不少。
“不急,深夜别惊动了人。”
福叔捧着碗,“快,吃点儿羹汤,大人伤的重,睡了大半日了……”
羹汤咸香,老人家絮絮叨叨的,让薛龄想起养自己长大的老道士,那也是个碎嘴老头,读书、识字、看人、谋生……
教了他这个半吊子徒弟,临死也没过上两天好日子……
薛龄有意甩开脑中杂念,“福叔,小六他们呢?”
“回来了回来了,在前头跟人吹牛呢!说大人神勇,他们跟着一块儿杀了好多兔妖!”
这俩货,兔毛都没见到一根就缩的老远,这会儿说他们合力杀了兔妖。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镇妖司的人就不会只盯他一个了。
福叔收了碗碟,又奉了清茶,殷勤周到。
他言行间少了畏惧,多了几分敬意:“大人,漱漱口,别说他们,就是整个青阳县都炸了锅了!”
正午人多,镇妖司的人带着薛龄他们三人,还有两车尸骸进城。
一行人加起来,也没那一颗硕大的兔妖的头引人眼目。
“街上都在说呢,这兔妖吃人成了精,俩门牙比城门砖都大!”
有兔妖的事儿在前头挡着,还有镇妖司的人吸引眼球,为非作歹的薛狗算不得大浪花了。
薛龄松了一口气,地牢里还有人呢,他得赶快去处理了。
“福叔,帮我找身衣裳,我得去趟地牢。”
“哎,好好,”福叔脸上的笑意淡了点,“大人,往后日子越来越好,这样的事儿……”
伤口细密的痛起来,薛龄脸色惨白:“去吧,再取点银子来。”
福叔立刻住嘴。
薛龄穿戴整齐,由福叔跟着,半扶半搀的去了县衙大牢。
地牢阴暗,老鼠比虫蚁更多,深夜就更是渗人了。
薛龄的脚步声惊动了牢里的人。
“呦!薛大人,您老人家怎么这半夜过来了?”牢头谄媚的很,毕竟薛龄可是他的大金主。
牢头他们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