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缝隙的刹那,手指便被吞没,紧接着是手掌、小臂,半边身体。龙让始终低着头背对他坐着,但应帙却仿佛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应帙还是忍不住说出了那句他思考再三还是觉得不合时宜的承诺:“我们会在外面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闻言,龙让倏然笑了,抬眸促狭地望着只剩半张脸的应帙,“……好啊。”
在龙让的笑容中,应帙彻底失去了视线。
他的意识随之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仿佛沉睡了一百年那么久的时间,四肢都酸软了,身体也不受控制,迷离之间,应帙隐约似乎听到了什么,他的意识在温水里浮沉,很舒适,舒适得不愿意醒来。
如果不是大脑里那熟悉的金属撞击声太过恼人,应帙一定会好好睡上一觉再精神百倍地苏醒过来,但实在是太吵闹了,他不得不满身疲惫地睁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处。
这是一间病房,或者说这里之前应该是病房,而现在是灾难片现场。
隔壁应该还有一张病床,之所以用‘应该’这个词语,是因为它现在呈现出扭曲的废金属状态,金属堆旁燕煦喘息着从跪坐的姿势站直身体,喘息着擦去额头上的汗。虞旌就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麻醉剂注射器,低头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还有一个人站在他们身侧,是耿际舟,还在哭,站着哭还不够,还要坐到地上哭,靠着墙哭,跪着哭,哭得五花八门。
在他们不远处,应识笺还是人身鲸尾的状态,脸上有两道新鲜浅淡的血痕,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