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帙礼貌地退开半步,不打扰他人谈话,但他又着实好奇遂徊口中这个神秘而强势的城主,所以没有走远,非常想知道这名和大哥争家产失败被扫地出门,被退婚,被陷害血统不纯,只能到偏远城邦成为一名城主的哨兵究竟是何方神圣。
很快,遂徊拨出的通讯被接听,一个吊儿郎当的喑哑嗓音从终端内响起。
“哟,稀客啊。”
悬浮屏中是一个头发乱得像鸟窝,下巴满是胡渣的男人,嘴里还叼了根杂草,似乎是躺在草地里晒太阳,应帙这边已经入夜,而他那边还是傍晚。
男人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揶揄道:“想不到您还记得远在城邦里吃糠的老父亲?”
“小景哥,”遂徊唤了一个比城主要亲近许多的称呼,“抱歉,最近事情有点多,而且之前付不起网费,所以一直没有给你通讯。”
“网费还能付不起?没钱跟我讲啊……”城主抽走衔在齿间被咬得扁平的草根,“你哥虽然穷,但还不至于养不起你。”
手里握着城主十辈子工资的遂徊连忙道出这则通讯的目的:“小景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名向导吗?”
“记得,那颗精贵又高傲的玉白菜。”城主没个正形地抓了抓头发,挠出两粒草籽,“你又对他做什么坏事了?”
“……我什么也没做,”遂徊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忍不住偷瞥了应帙一眼,“我刚才和他测契合度了——”
城主没有关心契合度的问题,他只在几句流畅的交谈之中抬起一双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