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没有将他唤醒。他的视线重新放回悬浮屏上,打算两点钟的时候再将遂徊和耿际舟一起喊醒。
下午2点40。阿普顿背着书包溜溜达达地来到图书馆,顺着耿际舟之前给他的座位号找到对应的隔间,结果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三个睡姿各异的哨兵向导,一个侧趴着一个正埋一个单手托腮,无一例外都睡得不省人事。
“……”
特别是遂徊,阿普顿都走到了他们身边,居然还没有醒过来。
阿普顿非常不满意地挨个推搡他们的肩膀,“怎么回事,来图书馆睡觉?”
应帙陡然从睡梦中惊醒,想要坐起身,手臂却压到了散落在桌上的一缕头发,拉扯头皮痛得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遂徊也猛地睁开眼睛,一转头就和应帙对上了视线。
……他们回到自己身体里了?
又是突如其来失去了意识,应帙确认他之前根本毫无睡意,但当遂徊睡着之后他很快就也跟着失去了意识,他甚至都回忆不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过可以收集到的情报是,转换契机基本排除亲吻,毕竟这两次他们都没有接吻,但仍旧交换了身体。
搞不懂……搞不懂就不搞了。有了靠山的应帙也不爱动脑了,直接点开终端给爸爸发信息,告诉应识笺他和遂徊身体换了回来,然后细致地一一汇报今日行程,具体到两人午饭都吃了哪些菜,让伟大的应主席为他分析交换可能的原因。
“你动作就不能轻点么……”耿际舟突然被阿普顿吵醒,艰难地撑起上身,从怀里摸出又一个药瓶,晃出一枚黄色的小药片,丢进嘴里。
应帙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皱起眉:“你要吃的药是不是太多了?”
“这个不是每天都要吃的。”耿际舟摇摇瓶子,“我爸说只要我每次做噩梦之后吃一粒就好,稳定情绪用的。”
“又做噩梦了?”应帙眉头皱得更紧,虽然耿际舟很不在意地说这类似于维生素C,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但他后续给应识笺的报告之中还是顺势带上一句对发小的关心,说耿际舟做噩梦频率过高,生存赛的五天内他几乎每晚都会半夜惊醒,因为担心耿际舟逞强故意瞒报病情严重程度,所以请爸爸务必将这个情况如实转告易承澜叔叔。
应识笺或许还在和聂校长畅谈塔今后规划,没有立刻回复,反倒是阿普顿大大咧咧抽出一把椅子强行插入应帙和耿际舟中间,掏出他刚做完的常识试卷,请二位主席为他品鉴。
“哨兵常识?”耿际舟天真地说,“给遂徊看吧,他可是学霸。”
阿普顿哦?了一声,又屁颠屁颠地把卷子递给遂徊,夸赞道:“你好厉害,体能那么厉害,没想到文化也强。”
遂徊:“……”
遂徊求助地看向应帙,得到了一道幸灾乐祸的眼神,他不敢相信这样的目光竟然能出自他光风霁月的小应主席,只得硬着头皮看向阿普顿的卷子……
第一道题他就不会。但即便他不会做,他也能一眼看出阿普顿写的答案更是胡说八道。
“……”两大学渣面面相觑,相顾无言,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绝望。
最终还是全能的应帙叹口气,扛下了辅导这两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S级哨兵重任。耿际舟莫名其妙地在旁边围观,看到在应帙的细致辅导下,遂徊写下了一手糟糕的狗爬字,并且答案狗屁不通,他十分费解:“所以遂徊你刚才在吹牛?不是,你这个超级差生是怎么敢敲着应帙的脑袋瓜,指挥他好好学习的?”
应帙抬眸瞥他一眼,叹口气:“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耿际舟:“???”
……
夜7点,一行人受邀抵达易承澜家楼下。
这幢小楼承载了应帙小半的童年,又在耿岳陷入永久沉睡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看着房间的灯光又一次亮起,看见易承澜从门后出现,笑着迎接他们进屋,应帙某一瞬间恍如隔世,他没资格要求失去永久结合哨兵的易承澜忘记过去,但又无比希望这名曾经的首席向导能够走出阴霾。
经过一天的清理打扫,这间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屋沾染上些许生活的气息,一切还是熟悉的模样,只是物是人非。
耿际舟、阿普顿、应识笺、应帙和遂徊逐一进门,而虞楹已经坐在了客厅内,见到他们立刻起身打了个招呼,面前的桌子上是几个空的分装袋,她正在将自己每日要吃的药按天打包好。
易承澜领着遂徊去了地下室,那里是他的工作间,有着无数先进的精密检查仪器,当年甚至不逊于塔医院,即使时隔多年机器不曾更新迭代,比起部分偏远地区特种人医院也要强上许多倍。
耿际舟自来熟地和虞楹大聊特聊了起来,阿普顿一开始还在旁边内向地看着,被耿际舟刻意带了几句话题之后,没一会就也加入了他们热火朝天的闲聊队伍。
应识笺低头浏览应帙发给他的文档,里面记录了应帙今日的所作所为,看到其中一条记录写着‘16:20检查遂徊作业,10道题错了6道,气得我肝疼;结果同时耿际舟也在检查阿普顿作业,发现同样的题目阿普顿错了7道,我又好受了一点’,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