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就说明——从当上首领开始,他就完全没休息过了吗?!
我一下子梗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可太宰依然一副不怎么集中注意力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表情。
“厉害不了一点儿。”我不客气的说道,本来想从健康方面举些实例来证明我观点的正确性,又意识到真举例了太宰也只会表示“好耶,可以死得更快了”,于是郁闷的更厉害了,默默的闭了麦。
“说的是呢,这确实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太宰用可有可无的声音回应着,仿佛真觉得九个月不合眼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我的视线慢慢的聚焦在他的眼睛上,他垂着眼睛,睫毛非常浓密,安静的时候绝对是非常讨人喜欢的类型。
说话的时候就不行了,他这人真的非常热衷于唱反调。
——所以这个时候真的非常奇怪,他已经附和我两句了。
成为首领后的太宰确实跟以前很不一样,可并没有让我感觉他有什么变化。
跟他说话不会感觉生涩,即使很久没有见过面,但在与他对话的时候却依然有跟过去一样的感觉。
无论怎么看,太宰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太宰。
可就是这样的太宰,却给予我一种非常悲伤的、不妙的感觉。
——像是被“首领”这个身份侵占了一样,会为了这个身份做出更正确的事情,并且把这样的事情当成自己真正的愿望的样子。然后有一天,他会彻底成为他扮演的“首领”,太宰治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仿佛有什么东西攥住了心脏,我张了张口,却没有把这些想法都说出来。
——太宰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傻瓜,妄加揣测未免也太自大了。
嗯,就是这样。
“我以前也有这样干过。”似乎是为了打消掉这些没有价值的猜想,我又开始了自言自语的模式,“当时我突然脑子一热想要去参加一所高校的自招,可他们家自招就在三个月后,我完全没准备过,于是每天都在非常认真的学习,几乎完全不睡觉的那种。”
“这已经算是可以随便说的内容了吗?”太宰稍稍抬了抬眼眼睛,吐槽道。
“说给你听当然没什么问题啊。”我回答道,不觉得过去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讲的,接着讲述起当时的故事,“——因为没有睡觉,我一口气把人家三年的课本过完了。自招的前一天完全不敢睡觉,生怕睡着了就起不来了,又或者是把临时学到的东西忘掉了之类的……”
“结果自招当天身份证不见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完全错过自招,接着因为在这件事外加睡眠不足的影响,连不久后全国性统一考试都失利了,算是完完全全的大失败吧。”回想起过去的事,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后悔的情绪,毕竟从结果而言自此之后后面发生的就都是好事了,所以我非常轻松的说了出来。
“你这种说辞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吧,如果是想劝阻我的话完全不合格哦。”太宰不客气的点评道,或许还带点指导的意思。
“没有想那么做的意思,倒不如说正好相反……”我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回答道,“我是不会阻止你的。宁愿不睡觉都想完成的事绝对非常重要。那些主观臆断的认为别人做得不对、还要说服别人按照自己的认知来的家伙的都是没品的东西。”
这句话仿佛具有什么魔力,说完之后,我的心脏也放松了下来。
想想也是嘛,太宰肯定跟我不一样,他比谁聪明,绝对不会把事情处理的像我一样糟糕。
“……完全不让人意外的答案。”太宰抬眼望向我,是少见的很宁静的眼神,不带什么晦涩的、难以理解的情绪,仿佛只是面对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单纯的结论。他就这么望着我,开口问道,“那么,禾泽那件‘宁愿不睡觉都想完成的事情’是什么呢?”
“……出国念书。”我顿了顿,并没有拒绝这个问题,接着回答道,“那所大学的国际班和中国的院校有合作交换,我就是奔着这个去的。”
可惜没考成,最后能出国成功全靠我神仙母校爱社交,和中国的院校关系好。
“原来是这个啊。”太宰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我安静的望了他一会儿,眨了眨眼睛。
“改主意了,”我直接一个话题跳跃,想法变得比戏法还快,“还是想让你好好睡觉。”
“说好的阻止的人都没品呢?”太宰对我出尔反尔的行为很是无语,拒绝的也非常干脆,“不可能听你的。”
“所以我只是想想。”我竖起一根手指描述道,“我很有品,不会阻止你做你想做的事的。”
“……啊呀。”
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太宰发出了这么一声感叹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
题外话就此告一段落,我们又自然的把话题引入了现阶段的事件本身。
太宰可能是带点魔法的,无论何时都能给我带来安心的感觉。乱七八糟的跟他聊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一直被仓库中的事件影响的、紧绷的、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心都松弛了下来。
很快,我们谈论到了完全没有现身、却暗中操纵这歌诗达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