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快恢复正常,周穗甚至不知道段向屿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事情,他就已经把情绪调节好了。
可周穗觉得,这件事情也只是暂时在他心里放下而已,并没有真的过去。
一个周后,詹佑安也返回学校开始正常上课,周穗侧面打听了一下,詹永明已经出院回家康养。
同一天,李梓歌过来接孩子,特意早到十分钟,直接来办公室找她:
“周老师,上次说好的赔偿金还没给老段,我刚才打电话发现他已经把我拉黑了,要不然你帮忙处理一下?”
李梓歌应该还是对段向屿不放心,怕他后期再反悔提起诉讼,只有收了赔偿金,签了谅解协议,才能保后续安稳。
李梓歌以前嘴上对詹永明不甚用心,真正摊上事了,她对詹永明还是挺积极尽力的。!
周穗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情的根源在詹永明身上。
尽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段向屿一直在追根究底一件事,詹永明为什么要撞他。
她想要知道为什么,只能亲自去问。
“方便去你家聊聊吗?跟詹先生一起。”周穗忽然提议。
李梓歌愣了一下,感觉有些出乎预料:“现在?”
“不欢迎?还是不方便?”周穗问。
“没有,方便的,当然欢迎。”李梓歌连忙改口。
“学校每个月都会安排家访,你不用紧张。”周穗边收拾包边说。
“好,好的,没问题。”李梓歌笑着应承。
李梓歌住在澜天别墅区,这也是静港有名的富人区,背山面水,据说风水好得不得了,早年房价旺盛的时候,独栋别墅甚至都有过亿的价格。
奔驰保姆车驶过特修的驾驶道,停在一个偏房门前。
李梓歌招呼两人下车,带着周穗往大堂里走。
别墅区是按照詹永明的喜好装修的,大面积的黑檀木和乌金木,墙面是鎏金的大理石,大厅背板上的挂画也都是有款识的,宋代风格很明显。
“詹先生,是周老师来访了。”李梓歌引着周穗过去见。
詹永明显然对她的到来有所准备,用拐棍扶着起身,指一指沙发的主座:
“穗穗,请坐。”
保姆要上来泡茶,詹永明挥手打断,亲自来冲。
“刚才李梓歌说你要来看我,还以为她在哄我开心,没想到你真的愿意来。”
詹永明声音里含笑,身体还是很虚弱,冲个茶就能看到面色发红,喘气声明显。不好
“家访也是教师工作的一部分,您作为优秀的慈善家,自然也是我们访问工作的重点。”
“穗穗,你就别取笑我了,这个慈善家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你应该最清楚了。”
詹永明笑笑,给她斟上一壶茶,轻轻推过去:
“你喝不惯那些浓茶,尝尝看这个茉莉花茶,很清口的。”
保姆适时端上来一杯煮过的牛奶递给他,上面飘着一层厚厚的奶皮,奶香味隔着几步都能飘过来。
“你不是乳糖不难受吗,怎么都能喝牛奶了?”周穗问他。
“我从来都没有乳糖不耐受,是潇乙她”
詹永明顿了一下,改口说:
“是你姑姑她乳糖不耐受,还不喜欢闻牛奶的味道,硬生生逼我戒了牛奶。我小时候在农场长大,没有别的营养品,就喜欢喝这种出道厚厚一层奶皮的牛奶。”
詹永明咕咚喝了几口,看样子很享受,点点头,颇为赞许地说:
“人老了,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没有味道,就喜欢小时候的东西。”
周穗不屑的笑笑:
“照你这意思,跟我姑姑在一起还是委屈你了。”
詹永明慢条斯理地将杯中的牛奶喝完,取下胸口的丝帕轻轻擦干净嘴,抬眼说:
“我受了委屈,也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东西,这很公平,我不抱怨。”
周穗不愿意跟他叙旧,直接开诚布公的问:
“你到底为什么要撞我男朋友?”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对上周穗充满审视的目光,詹永明并没有闪躲,他总是这么淡定,也不表露真实的情绪,似乎对一切都早有准备。
“我确实是故意撞他的,我不否认。”
詹永明拄着拐杖起身,坐到电脑桌旁,打开几个文件招呼她过来看:
“你也不要着急指责我,先看完这些再说。”
周穗转到电脑跟前,只见电脑上整齐排布着数段监控资料。
她在不下一半的监控中都看到了段向屿的身影,他没有亲自开车,有时候是坐着出租车,有时候是顺风车,每次经过不同的地点,但都被记录下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詹永明低声说:
“他已经跟踪我很长时间了,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尤其在我换过司机后依然没变。而且在那以后,这个警察也开始跟踪我,紧接着,我名下所有的账目都在被清查。我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也不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那次撞车只是一个警告,不然以我们这两辆车的体量,他必死无疑。”
他这一点说得确实是对的,两者无论从体积和质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