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当然就是为了偷换脂瑰,太后还预料到殿君及外臣必有防范,于是一直等到今日,果然,殿君借口要上渐台观赏落霞,待殿君离开渐台后,太后确保就算殿君三日前未将真正的脂佩置入渐台,可到了今日,总不至于当着陛下的面,使得脂佩‘黯淡无光’,于是,今日必能偷换得真正的脂佩。太后认定,只要殿君无法出示脂佩,便连陛下也会相信我朝根本无意和北汉建交。”
“王瀛姝,
你这是血口喷人!”姚太后怒火冲顶,连名带姓称呼,外加食指指向了瀛姝的鼻子:“在渐台验证虽然是本宫提出,可这三日间,在今日子时之前,除了你朝的主使又登上渐台,并无任何人登台,而刚才在陛下,及你们三人眼皮子底下,本宫甚至都未曾染指脂佩,哪来的机会偷换!明明是你们,你东豫根本无意议和,不曾应我朝要求,派遣真正的神元殿君出使,更不曾携真正的脂佩入我大汉,才妄图嫁祸于我,狡辩你等的罪行!”
“太后既然提议在渐台上证示,当然会先安排人手潜藏于渐台之上,因此外臣甫一入渐台,就质疑为何不将脂佩直接置于底楼,且太后也承认了是太后作主,先让殿君将脂佩置于顶楼……陛下试想,今日验证时,外臣必会发现脂佩已被伪替,如果提出搜检,太后安排的人手还如何顺利从渐台脱身呢?因此只有在顶楼验证,人手藏身于楼下,才能脱身,当然会被随从发现,可随从们明知那是太后安排的人,定然不敢贸然揭发,待事后,陛下得知,总不能问罪于太后,也只好将错就错,而外臣等因为怀疑陛下才是主谋,也不会直接将矛头对准太后,太后的目的就达到了。”
“血口喷人,你这是血口喷人!”姚太后气得要掀桌子。
但桌子太重,她是掀不动的。
“左副使,你指控我朝太后,可有真凭实
据?”姜泰自然也不会因为自己没被拉上擂台,就直接把黑锅扣在生母的脑袋上。
“外臣当然有凭据,凭据一,太后安排的人手要么在画舫上,要么已借画舫潜入水中,外臣这几日沿着明渠观察了一圈,如果潜泅渡水,能登岸的地方除了西堤就是东堤,今日的西堤有众多臣公在场,当然不宜登岸,如果从东堤登岸,岸上就是清凉殿,外臣已经交代了凌尚宫等候在那里,如果有人登岸,会被逮个正着。
当然,如果太后并没有事交代有泅渡的方式脱身,此人就必在画舫上,陛下只要亲自去盘问,随从们自然不敢有所隐瞒。”
姜泰亲自开了口,如果随从还有所隐瞒的话,“窃贼”也势必逃不过搜察,那姜泰可就是被自己人架在擂台上了。
姜泰和姚太后在一时之间,脸色都极度难看。
冉王妃洞若观火,她虽然已知瀛姝有所准备,但眼看着姚太后母子一步步被逼到了这样的境地,心中多少觉得有点出乎意料的,毕竟这母子二人,确实吃的盐比东豫这使臣四人组加起来吃的米还多,结果母子二人齐上阵,却得折在了左副使这么个及笄不久的弱女子的唇舌之下,闹得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瀛姝仍然还在出拳:“太后一心以为真正的脂佩已被窃取,而脂佩不容有失,就算安排了此人用泅渡的方式脱身,也必会令其先将脂佩妥善安
置,脂佩就一定还在画舫上,因此,搜检画舫是必行之事。”
“你、你敢……”姚太后已经咬牙切齿了。
“太后其实也拿不准吧,虽然传说脂佩必须在清泉中浸泡三日,才会散发月华之色,可传说只是传说,太后虽然提早将脂佩从水中取出,但只要再遇水,如果散发出月华之色,泅渡之人不必登岸,在水中就会被人发觉了。
因此,我敢断定,被太后换取的脂佩必定还在画舫。”
瀛姝说完这话,从水中捞起了那枚赤玉,观察了一下,笑了:“这枚玉佩,用的是上好的赤玉,根本就不是我为了蒙蔽视线,造出的那一匣子俗物,未知冉王妃可会鉴赏玉器?”
“略知皮毛。”
冉王妃接过瀛姝递来的玉佩,也观察了下,灯火下的一双眼睛,迸发出了冷意:“我若没看错,这是两年之前龟兹国进贡的玉石,玉料是极其罕见的上等胭脂赤色,父皇只用了其中一块,雕琢成四枚私印,父皇自用一枚,一枚赏赐了给了太妃,另两枚分别赏赐予外子及我,还有一块玉料,应当在内库中。”
就连瀛姝都没想到,原来手头赤玉佩的玉料竟有迹可查。
姜泰闻言,更觉恼火,不由看了一眼姚太后,其实仿造脂瑰的决定是他定下,但具体事宜是交给皇后操办,皇后似乎说过一句,玉料是由姚太后提供,太后认为,左副使交出的假脂瑰玉质上佳,色彩纯
艳,晶莹剔透,虽然不是真正的脂瑰,想来真正的脂瑰玉质更加不凡,如果只用普通的红玉料仿制,恐怕会被一眼识穿,打草惊蛇,将大不利于接下来的计划。
太后的心思倒是细腻,提供的玉料的确不是凡品,可万万没想到玉料竟然大有来头不说,镇原王妃手上还握有可以比对之物!
姚太后心中也觉无比的憋屈,过去未央宫内库中存着多少珍宝,她简直一无所知,直到皇位易主,她才得以进入内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