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在家查缺补漏,和谢氏父子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将自家院子弄得铁桶一般。期间,又村民讨好要来帮忙,都被陈长生拒绝。
毕竟,他还不想泄露自己有仓库的秘密。
傍晚,黄保长敲开陈家大门。
“长生,我奉县上的命令,来向你要解药来了。”黄保长晃着脑袋说。
“那贼人怎样了?”陈长生不冷不热的问。
“嗯?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县里有专门负责捕盗的都头管着这事。直管把解药拿来,否则嫌犯死了,你担当得起?”黄保长冷冷说道。
“你说的是人话?那山贼杀了我父母,劫了我家财,我不能问?”陈长生火气腾就上来了。
玛德你一个村治保主任这么牛逼吗,五年前陈家被劫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要问,就去问县里的武都头去。”黄保长脸色变青。
“很好啊,那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了!我不缺你这传话筒,明日我自会去县衙找县令大人。”陈长生脸一沉,让谢虎送客。
“公子,黄保长和那都头官官相护,蛇鼠一窝,你却要小心提防些。”谢虎关上院门,忧心忡忡的说。
“不妨事。今日辛苦,我让巧儿多做些菜肴米饭,一起吃。”陈长生知道那一撮毛死不了,所以也不在意。
不一时,田富贵又回来了,这回带来了亭长李大勇和几个甲长和相好的闲汉。
“李亭长,你来我这里作甚?”陈长生知道田富贵找了帮手
,也不客气。
“陈长生,田保长怀疑你私藏军器。本亭长本不相信,但既然有保甲来报,理应来此查看一番。此乃例行公事而已。”李大勇抱着环首刀,淡淡说道。
“说我私藏军器,可有证据?”陈长生笑了。这田富贵果然小人,出门就给自己使绊子。
“那一撮毛使用的钢刀被你等寸寸斩断,不是军器又是何物?”田富贵眯着眼睛阴恻恻看着陈长生。
大梁对军器管制极严,私藏军器,至少要挨板子,重者徒刑。
陈长生虽然有功名在身,不能用刑,但也免不了要罚没钱财,遭受训斥。听说亭长要查军器,谢虎也紧张起来。
虽然他早已把陈长生给的宝刀还了回去,但这件事没法解释。
“你妹儿的军器,老子家的菜刀就可以。老谢,你拿我家菜刀对付那几个蟊贼,对不对?”陈长生嗤笑一声说。
“正是。”谢虎脸一红,昂头说道。
如果真的查验出来,他已经决心自己顶罪。
“陈长生,你当李亭长是傻子?来人,给我搜!”田富贵叫一声,带着几个闲汉就要闯。
“嗯?陈家也是你随意闯的?”陈长生眼睛一瞪,大吼一声。
谢虎谢彪也横在他身边,怒目看着这些人。
“搜倒不必,只要你把那菜刀拿来我看即可。”李大勇摆了摆手。他整日行走乡里,什么事情都知道,陈长生之所以如此抵触,和田富贵有关。
但菜刀可以斩断盗匪的
钢刀,他却不信,只要陈长生不能自圆其说,他就占据了主动。
“李亭长,一会儿我用菜刀把你的刀斩成几截,你就信了。”陈长生说着,让巧儿把他从仓库里拿的陈大泉菜刀拿来。
田富贵和李大勇见这菜刀黑中发亮,看着就沉实,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
大梁朝虽然已经有了铁器,但因为炉温达不到融化钢的程度,大多都是杂质很多的铸铁,好熟铁都少。更别说打造战刀的百炼铁了。所以寻常百姓家用的都是铁片子刀。能切菜就行,砍块骨头都卷刃。
“谢虎,你拿这刀砍李亭长的刀几下。”陈长生随手将菜刀递给谢虎。
“嗯?”李大勇一听,立即将环首刀护住。
这刀可是他身份的象征,价值十几两银子。万一砍豁砍断,跟谁说理去?
“哼,既然你不舍,我就不拿田保长的脑袋试刀了。”陈长生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摞成一摞。然后拿过菜刀,一刀劈下去。
铜钱哗啦一声碎为两半,再看刀刃,不卷不崩,依然锋利如故。
“好刀,真好刀!”旁边围观的几个闲汉也情不自禁赞道。
“这那弓箭又作何解释?”田富贵嘶声嚷道。
“田富贵,你们家弓能射三寸长的箭?我是秀才,有佩剑的资格。玩玩弹弓也犯法吗?”陈长生脸色一冷。
“弹弓?老陈家的弹弓都这么利害?”几个闲汉面面相觑。
“此事我做主,以
后便不提吧。今朝我来,还是向陈公子要解药来的。”李大勇哈哈假笑一声,走过来故作亲热想拍陈长生的肩膀。
陈长生一扭身闪开。
“李亭长,按我大梁律例,民众自发缉拿贼犯,可有奖励?”
“有。”李大勇看了看田富贵,回道。
陈长生也不想树敌太多。亭长掌管着一乡的治安,说他是官,没品不在列,说他不是官,却主管乡里的治安,就如同派出所所长一般。田富贵忘恩负义,帮朱能欺压自己,自然不给他面子。但既然李大勇说话,又承认有奖励,如果他再拒绝,恐怕以后在外面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