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宛君觉得自己成熟的大美姨人设要蚌埠住了,她艰难地吐出一口气,试图悬崖勒马,“梁斐可是个海王,跟他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
郁老师忽然想起那麻将桌旁的小顾、小凌、小纪、小岑,以及那一盘新鲜欲滴的车厘子。
郁老师:“。”
鱼塘对决吗。
快来人!姨姨我真蚌埠住了!
比起城府深沉的梁斐来说,郁宛君怎么能容忍稚澄这一头贪玩小羊羔掉入蛇穴里呢?这小混账恋爱经验再多,却是赤诚直率,看上也不是冷血动物的对手,说定玩腻之后就会被扔掉,或者被人当成是复仇小工具。
郁老师祭出杀招,“就算有,也只能聊前任的千层套路了吧,这是正经情侣相处的模式么!”
化妆师灵活的手法都顿了一顿。
为了拆散双海王cp,郁老师可谓是不择余力!
然而,海王澄更自信了,握住漂亮阿姨的双肩,“我知道的,哥哥起先跟我一样,拥有相同的伟大志向,想要当个航海的掌舵手,自由遨游在海域的每一寸,是,在他娇艳如花的年纪,遇上了如狼似虎的我,所以为爱做了个人!”
她唏嘘,“他一届娇弱男子,自然难逃我魔掌,只能跟着我良上岸!”
郁老师:窒息.jpg。
见郁老师满脸崩溃,稚澄往兜里掏了一把酥糖,先给化妆小姐姐剥了一颗,又嘻嘻奉给阿姨。
“来块甜的?哥哥挑的,超好吃。”
郁宛君没好气,“觉得阿姨我能吃得下俩小混蛋的喜糖吗?”
这家伙简直把爷超爱写在了脸上!
“到底怎么想的啊?”
稚澄舌尖顶着这一颗秦邮董糖,热热的颠沛,化开了松仁颗粒,认真地答复,“头是硬的,里头很甜,有流心的软馅,喜欢的呀。”
“我不是问这颗糖!”
郁宛君戛然而止。
她只是在说糖吗?
小家伙顶着那牛气冲冲的哪吒头,冲着镜子里的郁宛君露齿一,颊边盈陷出一池软窝,“其实最坏的是我啦,我之前超生气,骂过哥哥怎么不死在那场大火里。”
那候他眼底霓虹殉情了般寂寞,她想:
他是真的,真的很难过。
事后回想起,稚澄有那么一丝丝的懊恼,知道自己不该那样揭人伤疤,火都架上了,她又天生反骨,更拉不下脸来道歉。
谁让她做事随性,生气起来更是不管不顾,只管戳人伤疤呢?
稚澄反省,“我这张嘴毒起来我自己都害怕呢!”
她的心意在落定之前,其实比很多女孩子要摇摆不定,忠诚跟长情?是两枚难以企及的勋章!是,一旦她扎进那个锚点,扎进那片血肉,她就不会轻易地离开,界风云根本动荡不了她的内心!
稚澄的本性就是一块臭硬石头,认定之后,谁也想砸穿她的固执与坚硬。
稚澄掰着手指头数落自己的罪状。
“我没了解哥哥之前,也以为他跟圈子说的那样,放浪形骸,男女不拒,是个人渣,很看不起他。”
“我报复心很强,明知道他多次示爱,等我回头,偏要跟他弟弟在一起,嗯,如弟弟能坚守得住考验,不逃婚的话,或者那天他抛下一切,及回到我的身边,可能我今天的新郎就不是哥哥啦。”
她说得轻描淡写,旁听者却有些心口发寒。
郁宛君沉默了。
这一局情场主宰,似乎跟她想象得有所出入。
“我最大的恶意揣测哥哥的爱意,我任性,放肆,自私,贪玩,不成熟……”
最后她坚定说,“我改邪归正啦,阿姨就把闺蜜的儿子,放心交给我叭,我来疼他。”
“我会让哥哥以后不再哭的。”
化妆间安静了好一会儿。
郁老师幽幽道:“是在发表海王上岸感言吗?”
稚澄:?
不是。
短短几分钟,我就不是的心肝宝贝了吗?!
夜晚,酒楼包厢的一处楼台,郁宛君播放了这一支录音笔。
她叹息,“本想做个恶人,棒打个鸳鸯,没想到塞了成吨的狗粮。”
班斐眸中泄落一地晚星,他摩挲着笔身,似乎能这微微的热度里触摸到她当唇口溢出的热浪。
他在这段感情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游刃有余,在小救主的面前,他总是把自己放到一个自轻自贱的位置,想着弓着身,跪倒在她脚边,是否能夺取更多的怜惜。
班斐唇间也逃逸出一口冷雾,却在寒夜里,心火滚沸。
“姨,放心,我会持久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