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咽着口水,很是紧张。王奶奶看着我的样子叹了口气:“也罢,都是命。”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王奶奶却闭口不在言语。
不多时,王珊珊领着孙木匠走了进来。孙木匠也是村子里的老人,头发花白,但眼神还是那么有神。
说起来,这孙木匠也是个奇人。
听说他做的棺材,制作精美,一丝缝隙也看不到,而且还具有安魂的功效。
看清屋内坐着的人是我,孙木匠那如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喃喃出声:“天意,都是天意啊……”
孙木匠没有多话,冲我招了招手,把我领到院子里,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没忍住眯了眯眼睛。
孙木匠围着我绕了几圈,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半晌,他点了点头:“小子,跟上。”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直觉告诉我,还是跟着他走的好。我们就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来到了一个废弃的车站。
这个车站,我是有印象的,小时候在县里上初中,每天都要坐这趟车进城,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荒废了。
我看的有些出神,突然一阵阴风从我的后脖颈子吹过,本来还一身臭汗,被这么一吹瞬间整个人就冷了下来。
“这就是秦家的小子吧?”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急忙转身,身后站着一个不高的老头。
他佝偻着背脊,头上带着一个草帽,隐蔽遮住了他的面容,让我一时间有些看不清。
孙木匠冲老头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李叔,这就是秦家的小子。”
老头绕着我看了几圈,时不时的点头:“是个好苗子啊,只不过这命数不咋好啊,印堂发黑,死人之相。”
我有些恼火:“你这老头也太没礼貌了吧?哪有上来就说人要死的啊?”
孙木匠剜了我一眼:“嘴巴放干净点,这是你李爷爷,你能不能活下去,还真就得靠人家。”
我很无语,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说我要死?就算我爸妈这件事情没办法解释,但也不至于他们要害我吧?
老头并不生气,只嗬嗬的笑着:“小娃娃,你要是不信,大可直接离开。”
孙木匠皱了皱眉,还想在说些什么:“李叔……”
老头却摆了摆手:“你们走吧,等他自己决定好了再来找我。”说罢,老头走进车站,身影隐藏在黑暗中。
孙木匠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就作死吧,哎。”说完,他也大步离开了车站。
我的嘴角抽了抽,实在对这些封建迷信不敢兴趣,不过既然都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马上就走了,毕竟我兜里的钱全都用来买车票了。
无奈,我又顶着大日头回了家。本想去王奶奶那打听打听消息,却发现隔壁的院子已经落了锁,我只能悻悻而归。
我把自己从前住的那间屋子打扫了出来,准备今天就先住在这里。
折腾了一天,我早就感觉浑身酸痛,好在背包里还有几袋泡面,我就烧了壶水,凑合着吃了点。
吃完后,我便倒头就睡。
夜里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头皮有些发痒,我挠了挠,但依旧不见好。我本以为是自己没洗澡的缘故,但慢慢的,那痒意似乎逐渐变凉,好似有谁在我的头顶上吹气。
我烦躁的挥了挥手,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准备继续睡觉。却突然想起,睡觉前,我早就把门窗关好,大门也落了锁,哪里来的风?
我瞬间感觉背脊发凉,悄悄地在被子里掀开一道缝隙往外瞅。
这一看,险些没把我的魂吓飞了。就这月光,我看到被子外有两道身影,凭感觉,我觉得是我爸妈。
他们目光呆滞的盯着我的方向,我爸还在冲着被子呼呼的吹气。
因为他们背对着月光,我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我此刻的心已经要蹦出来。
我爸妈半年前就死了,那站在我床边的又是谁?
似乎是半天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们有些失望,转过身往外走。
就这么一转身,我就看到我爸那半张脸早已溃烂,骇人的伤口处还往外爬着蛆虫。那伤口深可见骨,已然能看到里面森白的牙齿。
我已经没有胆量去看我妈的样子了,只能祈祷两人赶快离开。
我紧紧的闭着双眼,但耳朵却敏锐的捕捉着外面的声音。直到“咔哒”一声响起,是我房间的门被打开。
感觉两人已经离开了,我才松了口气。正准备从被子里探出头去,却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头已经探出了被子,那两人就站在门口,刚刚的“咔哒”声,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的。
我爸嘿嘿的笑着:“原来你醒了呀!”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我死死地盯着两人的方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转眼,两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两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庞,腐烂,蜕皮,毫无血色。
甚至近距离,我还能闻到两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腐臭味。
我“啊!”的一声跳起身,推开两人,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往外跑。两个人似乎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