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这个诏书并不算高明,但也是当前对他来说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兵法云出师有名,如今冠了叛逆的罪名,无疑是将宋知微推向了同牧野王朝的对立面,任何与她有仇有怨的,都能以此正名。 好在宋知微被关在碧浮宫十六年,没见过什么人,也没结什么仇,除了国师府。 前韶宁公主宋知微问剑国师府的消息很快传遍五内四海,时间定在了三天后,地点在皇家练场。皇城的大街小巷议论纷纷,各酒楼赌局也开始卖局。 烟居以为应是下给国师府的赌注要多些,没想两边竟有五五开的趋势。赌宋知微赢的人还挺多。 大多没啥意思,烟居闲逛了一圈,没太在意。 降尘倒是挺积极,分析个不停,甚至想拉着烟居去找一把合适的武器。烟居没要,执意回去睡觉。入夜两人又坐在窗前喝茶赏月。 时间很快,到对战那日,烟居起了个早,磨蹭到了晌午出门,到练场时,场外已经被百姓围了个严密,主座坐的是相府等言官,下首坐着几位将军,看来天子并不打算出席。 烟居在场外观察半天,挤得严丝合缝,看来是无法挤进去了。也罢,烟居叹口气,随手折了一朵将开的芙蓉,往里吹了口灵气,芙蓉花瞬间放大数倍,烟居在花蕊上坐定,才往台上飞去。 百姓对于这样的对决还是很感兴趣的,神仙之间的对决,百年也难遇到,几乎万人空巷。大多数人都为了抢个好位置起了个大早,等了一上午,两边的主角都姗姗来迟,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遍。 正当时,一朵白色的芙蓉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台中央,围观的被这突然的一幕震撼时,台中的芙蓉花缓缓绽放,香气瞬间弥漫整个练场,只见花中一女子垂腿坐在花蕊之上,长发披肩,蓝色的衣裳,素白的腰带,头发上簪着一根碧玉簪子,面色如芙蓉花瓣一般雪白,十六岁的年纪,便已容色绝艳,气质出尘。 “不愧为天生仙骨,只此一见,此生无憾呐。”一白须看着不禁赞扬道。 周围人也低声附和,这样出尘绝艳的气质,怎会与那权谋利益相勾连呢。 这时,人群中有有人说道:“这不就是那日在应河除害的人么,蛇妖为害多年,终于落网,也算功德一件,怎的第二日就传昭说她叛逆呢。” “也许,这期间有什么误会罢。” “呸呸,这话可不兴说,君子一言,我们小老百姓,也要注意君臣之宜,还是听官府通报罢。” 烟居收起芙蓉花,在台中站了良久,国师府的人才来。 国师领着七八个门生从北门进来,围观百姓见势让出一条道来。 烟居还是笔直站立在正中,心中暗想这国师倒是挺低调的。国师目不斜视,表情严肃,一路没过练场赛台,直接去了主坐,与丞相两相客气后坐在了右侧。 见他这架势,是不打算上场了。也是,众人皆知宋知微天生仙骨,出生即是散仙的修为,这几年不知是何进益,但到底是没有再飞升,与这飞升仙位百来年的国师相比,确实不在同一级别。 烟居理解,那便从国师府的门生打起吧。 知道他会说些不欺小辈之类的话,烟居也懒得开口,果不其然,上首位的国师叭叭的开始讲话,不过就是说宋知微意图谋逆又逃窜,竟又敢公然宣战,但念及小辈,只派门生应战,决意将其伏诛之类的话语。 烟居百无聊赖,便信手摘了一片芙蓉花瓣,拿在手里把玩,只等他说完长篇大论,才淡淡开口。 “谁先来?”烟居看着北面站着的七个人。声音清冷、坚毅,却无半点杀气。 趁他们商量的间隙,烟居掂了掂手中的花瓣,花瓣香气袭人,用来对付这几个,糟蹋了。 对面的七人见她漫不经心,胜券在握的样子,有些鄙夷,一个十六岁的散仙,从出生就被关在碧浮宫,别说修为灵气,就是实战经验都怕不曾有,倒有勇气对抗王朝,对抗国师府,怎么说都有些不自量力了。 他们七人虽都是散仙,年纪且大她许多,再加上日夜苦练和实战经验。对付她,足够。 一中年男子率先出列,烟居朝国师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他正襟危坐,面目慈善,直对烟居的眼神,仍面无表情。 烟居笑笑,既如此,看来国师府今日要痛失七位好门生了。两边都没有废话,抬眼间,一把飞刃直直朝烟居杀来,烟居抬手,用花瓣及时挡住,原本柔软的花瓣在灵力加持下变得无比坚硬,飞刃的冲击力与之擦出火花,发出刺耳的声音,烟居一摆手,将飞刃打落在地,余波震散。 对手回退几步,冷笑一声,如此耗费灵力,甚至不用武器,果然是天真。 下一刻,锋芒又至,烟居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她勾唇一笑,半弓步呈迎击之势,临近之时,却没有拦剑刃,反侧身躲过攻击,回旋间右手掌已勾住那人的脖颈,微微用力,刺目的血光涧开,那男子脖子被生生拧断,直接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烟居看了眼地上的人:“算了,今天不杀生。” 说罢一脚将人踢到剩余六人跟前,挑衅说到:“没碎他的灵台金丹,抢救一下还能用。” 完了再次看向台上的国师。国师仍然面不改色,周围的人对烟居的首胜开始议论纷纷,丞相也在一旁开口道:“国师府被天子倚仗,向来也不负众望,今日应该也不会有意外吧?” 国师面对丞相的质疑,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沉着脸回应: “丞相且看就是。” 国师盯着烟居,眼神中尽是杀气。当时挖了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