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往年总是叹息,说侯府里没赶上好时候,或者说总是差些运气和机缘。”
“如今运气和机缘被蓁蓁已经送到了您面前,你却又担心起得罪德清大长公主了。如此优柔不决,又何谈侯府的将来?”傅知易这番话毫不客气,几乎没将老侯爷想要左右逢源,不得罪人的心思给摆在了桌面上。
老侯爷脸上挂不住:“你懂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事关整个侯府的未来,能这么轻易就决定的吗?”
傅知易嗤笑:“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如今陛下既然动了这个心思,想要得到陛下的青眼,就该抢在陛下前头,提前弹劾德清大长公主一系才是!不冲在最前头,不冒最大的风险,如何能得到陛下的看重和认可?”
“祖父莫非只想平平安安的,从孙媳妇手里把功劳抢过去,毫无风险的得到好处不成?”
“你个混帐东西,你怎么跟劳资说话的?”老侯爷被戳中了肺管子,当即一盏茶就砸向了傅知易。
傅知易灵敏的闪开,躲过了这茶盏的攻击。
冲着老侯爷拱拱手:“消息我已经告知祖父您了!拿主意就靠您了!只是您最好今晚就拿出决断出来!要知道那些消息灵通的,想来今晚也都知道了。”
“保不齐有比您大胆,比您更愿意为陛下分忧的人,明儿一早就抢在您的前头为陛下办事去了!到时候您可别后悔才好!”
说完,傅知易就要告辞回家去,自家香香软软的媳妇儿还等着自己去搂呢。
刚抬脚,就被老侯爷给叫住了:“你,这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先回去吧!告诉你媳妇儿,这几天别出门!那德清大长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出门出了事,咱们侯府可是不好讨回公道的。”
傅知易点头应了一声是,扬长而去了。
等傅知易出了院子,关上门,傅山就出现在了老侯爷的面前。
老侯爷脸色冷凝:“易哥儿的话,你都听到了?”
傅山点点头,没出声。
“易哥儿说的那话,你也都听到了,你有什么看法?”老侯爷问。
傅山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属下倒是觉得四爷这法子不错,反正明儿皇帝不满德清大长公主的消息肯定会传开。自然也就将德清大长公主一系的人物都给得罪了。”
“而且这份不满,恐怕最终还会落在咱们侯府头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的好!”
“德清大长公主一系这些年权势熏天,劣迹斑斑,想要找他们的麻烦再简单不过了!只不过平日里都因为陛下对大长公主看重,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是可以让御史先上奏弹劾大长公主家的不法之事,将德清大长公主那边撕开一个缺口,剩下的,就好办了。”
朝廷上的那些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们,闻着味道就会围剿上去的。
老侯爷还在沉默没说话。
就是傅山此刻也看不明白老侯爷还在犹豫什么。
等了半日,老侯爷才开口:“我到底是老了,比不得年轻人杀伐果断了!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你去办吧。”
傅山领命,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人都走了,老侯爷叹了口气。
这一夜,知道的人,一整夜都在奔波忙碌没睡好。
不知道的人,稀里糊涂的赏完了烟花,已经陷入了美梦中。
傅知易回到听涛居的时候,路蓁蓁已经在软榻上睡着了。
内室只留了一盏灯。
丁香和海棠还在外头守夜,见傅知易回来,两人迎上来。
傅知易解下身上的披风丢给了丁香,一边在熏笼上烤着手,一边低声问:“你们奶奶睡着了?”
海棠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四奶奶澡泡了一半,就快睡着了,我们哄着四奶奶出来,让她靠在软榻上休息一会,头发还没干,就睡着了。”
傅知易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又小心的放下帘子,继续烤暖身体。
“四爷,四奶奶的膝盖都青了,额头也有些肿,奴婢们已经给四奶奶上了药了。”海棠小声的继续汇报。
傅知易烤火的手一顿,眼底掠过一抹心疼。
蓁蓁在宫里还是受委屈了!
点头嗯了一声,示意两个丫头都出去。
他烤得身上都暖和了,这才进了内室,看着路蓁蓁睡得香甜,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端着烛台凑近了些,拿手指头轻轻的捋起她的刘海,仔细看了看额头。
略微有一点红肿,涂了药已经几乎看不太分明了。
又小心的掀开被子,卷起路蓁蓁的裤腿,膝盖两大块青紫,让傅知易的眼神一暗。
睡梦中的路蓁蓁大约是感觉到凉意,白嫩的腿往里缩了缩。
又大约是这一缩,牵扯到了青紫的膝盖,睡梦中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傅知易豪不迟疑的将被子盖好,又将路蓁蓁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上了床。
路蓁蓁迷迷糊糊的被惊醒,抬眼看到是傅知易,头在他胸口拱了拱,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床上早就被几个丫头用汤婆子烘得暖暖的,傅知易才掀开被子,将路蓁蓁放到床上。
路蓁蓁就熟